送去库衙附近的福缘酒楼,如此来往几趟,那狗又将地砖扒回原位,神不知鬼不觉,两千银子就这样送到了你的手上。”
赵贼仍强作镇静,“就算有这样聪明的狗,来往数趟,福缘酒楼里的人也不会看不见。”
“他们当然看不见,因为你当夜假装吃得酩酊大醉,借了酒楼后院伙计的房间稍作休憩,狗是从酒楼后门钻进去的。”
“那后门落着锁!”
“可门缝宽大,正好可容一条身量瘦窄的狗挤身出入。”时修不慌不忙地踱着步,“五更后,你假借吐脏了伙计的被子,要替人家清洗,将银子藏于被中带出了福缘酒楼。那伙计还奇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赵大爷,那日却忽然十分有礼起来。赵成,你那条狗我已在武定山上找到了,怪只怪你不够狠,只将它弃于山林,倘或换了我,事成后一定先宰了它。”
赵贼一时说不出话,忖度半晌,回过神来,捏紧了西屏一笑,“偷盗官银是死罪,我赵成算个什么东西,今日射杀了我不要紧,难道要这个无辜妇人替我陪葬?小姚大人,你爱民如子,不如叫那船家过来替我撑船,等离了江都县,我便放了他们。我赵成虽充不上什么英雄好汉,也能言出必行。”
时修侧首打量了几眼早爬上栈道的老船家,提起腕子向他招一招,待他跑到跟前来,睨着他问:“你们是从何地来的?”
老头顾不得浑身是水,忙打拱,“回大人,我们是从泰兴县来的,那船上是泰兴姜家的二奶奶,小的送她来江都县投奔亲戚。”
时修乍紧了眉头,“那妇人可是姜潘氏?”
“正是潘氏。”
好巧不巧,他娘打发他来接的六姨妈便是那年轻妇人!
时修暗忖须臾,扭过脸,向船上没所谓地笑起来,“你所挟那妇人,原是泰兴县人氏,泰兴县自有泰兴县的父母官,干我江都县何事?我只管办我手上的案子,别的一概不管。”
西屏听见这话,目光不由得朝他飞钉过去。他那张笑脸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中,显得分外冷漠。
再瞧那赵贼,更是慌张,直抓紧她侧身立着,瞻前顾后地防备着,“你身为扬州府七品推官,泰兴县难道不是扬州府所辖?泰兴县的百姓难道不是扬州百姓,你敢枉顾人命!”
时修颔首一笑,又朝天上望去,咂了咂嘴,“啧,我身为刑狱推官,主掌诉讼监察之事,不过一介文官,并不擅武艺,如此情形之下要我救人性命,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你若能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