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少没那么稳重。你若是想要教训他,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裴延年提醒道:“他已经十八岁了,并不是八岁。”
“母亲,你太惯着他了。”
梁上悬着好几盏八角宫灯,屋内明亮如白昼,却因为裴延年的最后一句话陷入到古怪的氛围当中。
裴延年绝不觉得古怪,实际上他也能理解母亲同长嫂对裴策洲的偏爱,毕竟裴家还能喘气的人就没有多少。
可裴策洲实在有些不像话了。
他提议道:“等您的寿辰之后,我便将他带去东大营呆上几个月,好好磨磨性子。”
“这样也好。”温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神情讪讪,又忍不住看过去。
裴延年就端坐在椅子上面容深邃硬朗,灯光下明暗交错,线条流畅分明。肩背挺拔沉稳,同他的父亲和兄长相比也毫不逊色,是那种可以看出来的优越。
可身为亲生母亲的温氏对这样的裴延年其实是陌生的。
她有心想要拉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出声询问,“你不是说你的夫人就是在京城?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了,总该领进门来看看吧。”
裴延年想起那张送去还远侯府的帖子,有些无奈道:“她有些事情要做,等等过段时间吧,就便带着她回来。”
温氏“哦”了一声,又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倒是裴延年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要告退,“您先好好休息吧,策洲的事我会处理好,您不用担心。”
温氏一只手按在桌面上,身体往上倾,最后看着裴延年沉毅的面容,又坐了回去,只道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