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景同思忖道:“他倒是很正常,也很安静,话十分少,人显得有些木讷呆板,对了,”他续道:“许四找下官要了些书,说是要自己看。”
“他都要了什么书?”李叙白问道。
“要了三字经,百家姓和千字文。”郑景同道。
李叙白的目光一闪,笑道:“走,去看看他学的怎么样了。”
武德司衙署占地极广,前衙处理公事,后衙辟了一排后罩房,用来给武德司里没成家的单身汉暂住。
武德司里没有女子,而后罩房更是被人戏称连蚂蚁都是公的。
把许四塞进一群单身汉里,结果可想而知。
许四还是个孩子,在武德司里好吃好喝的养了这么些时日,脸颊和身上都长了些肉,渐渐露出眉清目秀的模样来。
可他那屋里却始终萦绕着一股子汗臭味儿,整日开着窗通风都无济于事。
李叙白和郑景同还没走到许四的屋子,就看到大开的窗里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他们一个个儿都这么闲吗?”李叙白皱了皱眉头。
郑景同嘿嘿直笑:“大人,咱们这衙署里难得有个孩子,大家没事儿的时候,都愿意逗他两句,大人不知道,许四一逗脸就红,想来是在崖底见的人太少了。”
李叙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没来得及细想,屋里的人就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赶忙出来行礼。
他摆了摆手,哼笑一声:“怎么我一来你们就散了,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呢吧?”
司卒们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李大人说笑了,卑职怎么敢啊。”
“就是,李大人想多了。”
郑景同脸色一正,神情肃然的问道:“怎么,你们这是没事干了?差事都干完了?”
司卒们神情一凛,赶忙行了个礼,逃也似的跑去了前衙。
李叙白举步进屋。
郑景同很是心疼许四这个经常挨揍的孩子,给他安排了一间朝向最好的屋子。
门前一个高大的梧桐树,正好挡住了午时炙热的阳光。
李叙白有些能够理解那些司卒们为什么要挤在这间屋里了。
这屋里格外的沁凉,就像是用了冰盆一样。
许四坐在窗下,捧着一本书,安安静静的翻看着。
看到李叙白进门,他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赶忙行礼,他站起来的太慌张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