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淌了下来,可他不敢摘面罩,也就无法抹眼泪,他心里难过极了。
宫应弦的泪水也在眼圈里打转,他张了张嘴,又想起他们现在还命悬一线,眼下唯一应该专注的是怎么活命,他拉开救援服的拉链,在衣服里掏了半天,居然掏出一个纯白色的信封,他扔给任燚,红着脸说:“自己看。”然后他继续低头拼装手头的工具。
任燚愣了愣,疑惑地接过信封,拆了开来,里面是一张照片——铃兰的标本的照片。
任燚一时忘了伤心,只有一头雾水:“什、什么意思?”
宫应弦抬头,恼羞成怒:“这都看不出来!”
“这能看出什么?”
“翻过来。”
任燚将照片翻了过来,是宫应弦锋锐潇洒的字迹,写着:它代表我的心。
任燚感觉到氧气浓度在下降,他的大脑有些缺氧,以至于他更茫然了。或者说,他隐隐明白了什么,可他不敢确认。
宫应弦原本还忐忑地等着任燚的反应,但见任燚跟傻子一样,一把抢过照片,几乎怼到他脸上,怒道:“鬃狮蜥蜴的头骨,是心形的,尾巴像箭一样指着这颗心,这、这都看不出来!你还5.2的视力!”
“一箭穿心?”
“我也喜欢你!一心一(蜴)意!你是白痴啊!”宫应弦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急的,是羞的,还是气的。他157的智商,想破了脑袋想出这个自以为完美的、充满智慧的、有意义的表白方式,这个白痴居然没看出来?!
任燚呆呆地看着宫应弦。
宫应弦迅速低下了头,耳根都红透了。
任燚终于反应过劲儿来,他捏着照片,又哭又笑着说:“你、你才我”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宫应弦说喜欢他,宫应弦说喜欢他!
宫应弦强忍着眼泪:“出去再说。”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任燚的话卡在了喉头,就无法开口了,羽希读佳他的氧气耗尽了。
宫应弦察觉到了任燚的异样,他道:“用我的。”
任燚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意思是轮流用,而后将重重地空气瓶从身上卸了下来,开始憋气。
他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当他向宫应弦表白时,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无论是皆大欢喜,而是黯然神伤,他都做好了准备。如今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答案,他为这一句“我也喜欢你”简直飘飘欲仙,这本该是他一生中最快乐、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