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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装老头面沉似水地一挥手,手下们抬着武器往密林里鱼贯而入。
纸糊的树丛深处有几间小屋。
“不是荒废的,”王泽在桌上抹了一把,“刚落上薄薄一层灰,前不久应该还有人在这住过,清空了,老东西挺狡猾……那孩子,你别坐井边上,一会再掉下去。”
院里有一口井,抽抽搭搭的杨潮可能是有点脱水,走不动了,顺势坐在了井边上。自从进了这片假林子,杨潮的鼻炎就又犯了,不但是哭得停不下来,他还涕泪齐下,很是辛苦。
听见王泽的叮嘱,杨潮红着眼圈抬起头,一脸如丧考妣的倒霉样,擤了一把鼻涕,正要从兜里摸出纸巾擦时,一不小心带出了什么东西,正是宣玑那块表。
杨潮连忙伸手去捞,不料一路哭上山来,人太虚了,他一时失去平衡,大头朝下就栽了下去。
王泽:“……”
罗翠翠:“哎哟,您没事咒他干什么!”
一帮人连忙围到井口查看,只见那井里居然还有水,杨潮在里面剧烈地挣扎着,王泽一撸袖子:“没事,放心,让一让……宝贝儿,你先憋口气,别呛水哈。”
说着,这位资深的水系大佬就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井里的水顿时就像被什么吸了上来一样,听话地朝他手的方向涌起,井水温柔地托起了杨潮,其他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人往上拉。
就在这时,王泽忽然“咦”了一声,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一手按在了井边:“这水下有什么东西。”
罗翠翠和张昭一左一右地抓住了杨潮的手,王泽松了手,井水被地心引力拽回原处,在狭小的井壁上撞出了起伏的涟漪,一直震到了地下。
“哗”的一声,巫人塚祭坛上,潭水细浪卷上石台,冰凉的水珠溅在了盛灵渊赤裸的脚踝上。
他想:“一定是这具身体的原因。”
可能是被赤渊火毁过,后来又不知道被谁捡走,颠沛了几千年,破烂了……也可能生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总而言之,这身人皮披在身上,不自在得很。胸口像是哪儿漏了,血往外涌,凉气在往里漏,血落入手心,立刻就变得同他本人一般冰冷起来。
他觉得心与肺都是空荡荡、轻飘飘的,而四肢百骸在往下沉。周遭像与他隔着一层什么,剧烈的头痛卷土重来,如同生前那样,又开始与他不死不休地纠缠。
盛灵渊膝盖一软,跪在青铜棺旁,视线模糊了,阿洛津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