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浅淡熏香也被放大了无数倍,烙印似的刻在了他的灵魂上,他忘乎所以地亲吻着那个人,像是想把他嚼碎了再一口吞下。
被迫跟着一起按头耍流氓的宣玑置身此情景中,清醒又尴尬的脑子里实在忍不住胡思乱想,一会回忆起盛灵渊从巫人冢的棺材里爬出来的样子,一会又是那人披头散发地横在浴室里……
反正都是穿着“皇帝的新装”。
就在他感觉这梦再做下去要被马赛克和谐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一人高的黑洞,影子似的蔓延上来,把他吞了下去,梦里,宣玑拼命想扣住盛灵渊的手,然而交缠的手指彼此穿透。
他连那人一根发丝都留不住。
“当”一声钟响,有人在黑暗中长喝:“落封——”
强光刺进他的视野,宣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梦醒不知今夕何夕,他似乎仍陷在那恍惚的噩梦里,心里一时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念头:“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
旁边的床铺空荡荡的,被子整齐地叠着,没人睡过——盛灵渊昨天就潇洒地跟他挥手告别了。鞋也没穿,宣玑就魔障似的冲出了房间,光着脚跑到了楼道里,直到身后的房间门“咣当”一下拍上,他才激灵一下,神魂归位。
“等等,”精明了半辈子的宣主任头上两撮毛翘着,一脸茫然,“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吗……我是不是没带房卡?”
酒店楼道的监控正对着他房门口,宣玑跟镜头大眼瞪小眼片刻,决定还是不要让摄像头拍到大变活人的场面,用凡人的办法解决问题——五分钟以后,他来到酒店大堂里,谢过服务员拿来的一次性拖鞋,臊眉耷眼地裹紧了浴袍,等前台核实身份,给他开门。
因为形象过于不羁,来往的路人都得多看他一眼,幸亏宣玑脸皮厚,跟人借了张湿纸巾抹了把脸,他把头发抓出了先锋艺术感,坦坦荡荡地公开展览新造型。
下都下楼来了,取走新房卡,他就顺便溜达到餐厅吃早饭。
普通的梦,要是醒过来不刻意记录,喝杯水的工夫就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境却像一帧一帧刻在他脑子里似的。宣玑楼上楼下地现了这么一大圈世,梦不但没有一点要淡去的意思,反而越发清晰了起来。
宣玑也不知道自己是七情不全,还是没心没肺……也可能是生于与世隔绝的山沟,长于温室效应,反正这辈子除了缺钱之外也没啥烦恼。他很少会陷在什么情绪里,哪怕刚看完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