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战,愤而反抗,斩尽群妖,史诗一样地挣出了立足之地。
黄局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寒战:“那小宣主任?”
“别‘小’了,给你张身份证就当真啊?傻小子。”王博士笑了一下,“宣主任低调不言语,但他那翅羽我看着很眼熟,以前有幸见过一根颜色和形状很像的,是我师门的镇山之宝。”
“是什么?”
王博士几不可闻道:“朱雀翎。”
黄局震惊道:“朱……那不是神话传说吗?”
“所以让你别打听了,”王博士再次打断他,“这二位身上都带着赤渊的烙印,里面水太深。别说是你,你看那帮有家学的特能,有人敢主动问什么吗?人家说什么你信什么就完了,没事应该不会骗你——你平时闲的没事,也不会跟地上的蚂蚁逗闷子,对吧?想开点,他们管这叫什么……‘减轻认知负担’?啧,现在的人,发明的都是什么词,一个个吃得饱喝得足,连想法都嫌成负担了!”
黄局:“……”
王博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你进异控局是干什么的。”
黄局眼神沉了下来,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攥起拳,攥到了青筋暴露。
片刻后,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志恒啊,”王博士语重心长地叫了黄局的大名,“你这一辈子,远没到头呢,等这事了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哪怕过几年再找个老伴搭伴过日子呢,我想小果也能支持理解。人不能总跟自己较劲不是?老话讲,‘情深不寿’,你不能把自个儿困在过去里,为个死人活着,是不是?”
黄局有些赧然地摆摆手:“您看您这话说的……什么情深不深的,也太肉麻了,哪跟哪啊?都多大岁数了!”
他顿了顿,随后,脸上那一点生动的不好意思渐次熄灭,最后只剩下又冷又硬的灰质,黄局的脸像水泥模子拍出来的。
“道理我都懂,”黄局轻轻地说,“老师,我们这些普通人啊,一辈子就几十年,过了中年,身边的亲朋好友就开始慢慢走了。就算是少年夫妻,也迟早有个先走的,谁离了谁不能过啊?她要是病死,我冬天给她送终,春天给她上坟。人事代谢,没有这把年纪还要死要活的。哪怕她运气不好,遇上车祸天灾,没个好死,那也是命,该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她不是英雄,我也不是好汉,我俩都是对社会没什么贡献的庸人,别人能认的倒霉,咱也不会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