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鱼尾纹都没动一下,“反正我也该退休了,老黄,处分我不?”
黄局忙苦笑着连道“不敢”。
“早年清平司自我隔绝,那是怕被人抓住了,把他们当妖怪烧死。现在你们这么大一个机构还沿袭几千几百年前的老黄历,美其名曰‘怕造成恐慌’。怎么,是咱工作见不得光,还是诸位都思想境界高,非得做好事不留名呢?天天脑袋别在腰带上,身上捆着‘十五人红线’,谁心里没有怨恨?反正我有。但这点怨恨本来是人家写封感谢信,寄点土特产就能消解的,都是块八毛的东西,便宜吧?你们偏不要,你们偏要用回响音机把积怨攒着,把自己攒得走火入魔。”单霖点了根烟,嗤笑一声,“偌大一个异控局,接近三成的特能外勤仇视普通人,仇得人都他妈不想当了,想返祖成野生动物!”
燕秋山轻轻地一低头:“惭愧。”
“没你的事,风神这次也不严重,都是因为你人缘太好。风神里有一小撮比较傻的接触过本真教,结果听说知春是他们害的,立刻反水的不少。”单霖弹了弹烟灰,“行吧,扯这些没用。本真教这事炸出来也不是没好处,何翠玉和月德把自己作死了,起码江州和东川我们都能进去了。等把这帮搞事摁死,咱们现在的异能监控网就能铺满全境,要是以后能做到及时发现能量爆发点、及时处理,也不用兄弟们冒着风险打扰普通人生活了。”
黄局真诚地说:“单姐功在千秋。”
“别介,我又没有小鲜肉爱,可没打算跟何翠玉一样活‘千秋’,我这辈子能拿够十五年退休金就算养老保险没白交了。”单霖摇摇头,又正色说,“我能去见见你和王老师说的‘那位先生’吗?专门为了这事赶回来的。”
“那位先生”盛灵渊一大早,因为一身衣服皱了眉。
陛下其实是不用别人照顾的,没人给他做饭,他可以不吃;没人给他铺床,他反正也不睡;没人给他洗衣服,他也可以不穿——对于幻术高手来说,随便搓点枯枝败叶就是一套衣服,想“穿”成什么样就“穿”成什么样,天道也不会因为裸奔这点屁事就拿雷劈他。
宣玑愿意拿他当皇上伺候,他就任人摆弄,不拒绝、不领情、无所谓,保持无所求的安全距离。
因此宣玑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收走,放好了新的,他也没什么意见,洗完澡就顺手穿上了。
盛灵渊走出浴室,一边攥着湿淋淋的头发往下捋,手捋过的地方水汽就被黑雾卷起来,头发瞬间干燥蓬松如常,刚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