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往死里玩她。二问老天爷,这样好玩吗?
在仪表盘不停显示加油的标识中,越野车终于吐尽最后一缕丝线,“嘎嘎”两下,利用最后的惯性带着他们又往前滑动了两三米。
天地之间,不见飞禽走兽,远处的暮色下,一棵凋零殆尽的枯树被雪打弯,不知道是死是活。
“弟妹……”王富贵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没有说出口的是难以启齿的愧疚感。
陶然坐在安安静静的车里,意识到这车是彻彻底底地走不动了。没有该有的心慌意乱,她扬起脸,竟对着后视镜露出一个纯真又没心没肺的笑脸来。
“没事,贵哥,车走不了,不还有两条腿么?咱们走路吧。”
王富贵,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见过世面吃过苦,也经历过风雨,愣是被身后女孩豁达的笑容摄住了魂。后视镜的左边照出他一双黑白分明的呆滞的眼睛。
说走就走,没等王富贵说话,陶然扣紧衣帽,又往背包里塞满了随身带着的零食和瓶装水,说话的语速快到嘴都要瓢了,“不就下了一点毛毛小雪么?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这里又不是无人区,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户人家。放心,死不了,有这些吃的,我都能给你走回到庐阳市去。没问题的,什么问题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