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众人,陶然独独留下曹仲,坐在长形木椅上,纤嫩素手摆弄紫砂壶,泡了一壶汤色极清的铁观音。
“仲叔,喝茶。”
曹仲眼色掠过陶然,依言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品起茶来,啜一口,唇齿含着甘,来了兴致,“仲叔很喜欢元代张可久的一首小令,叫《山中书事》。”
陶然是个标准的学渣,哪里知道什么张可久,更不知晓《山中书事》,但她喜欢听,跟听书似地听曹仲讲。
“其中有几句是——‘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风煎茶。’”
这词简单自然,就算她再渣,似乎也能悟出一点词中之意来,但她装糊涂,“仲叔,你为什么喜欢这首词啊。”
“这词很美。几间茅草房,有书,一盏淡茶,一杯薄酒,简简单单的生活,了却残生,仲叔很满足了。”曹仲品茶,解词。
陶然的心眼活泛起来,心砰砰地跳得厉害,但她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淡泊、宁静,是很好。这么说的话,仲叔,这次我到绥安,不是遇上下大雪,还遇上地震吗,幸好有一个好心的阿姨收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