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拿着一瓶依云,靠在岛台边发呆。
她知道失眠不是因为口渴,也不是因为维扬那通突如其来的来电,而是因为顾淮云。
“陶然,在你这里,我到底算什么?”
算什么?
他都没说她在他那里算什么,凭什么反倒过来问她?
“陶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告诉你前男友我的存在?”
笑话,她干嘛要告诉前男友她的近况?她过得好、过得差,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要告诉他这个,想刺激维扬回头跟她藕断丝连吗?
陶然懊恼地砸了一下脑袋。
现在想起来的词一套一套的,怎么当时一个都想不起来怼回去?
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彻底。
当时她是怎么表现的?
陶然仔仔细细地回顾了一遍,越想心就越拔凉。
她先求他别走,然后向他认错,接着她又干什么蠢事了,陶然没有信心再往下撸了。
丢死人了。
“在这里干嘛?”
陶然想得太投入,顾世铭乍然响起的声音把她吓得差点拿不稳手里的矿泉水瓶。
扶着胸口,陶然恨声道,“要不是我艺高人胆大,明年的今天你就该祭奠我了。”
顾世铭顶着一张写着“我现在很想揍人”的脸走进厨房,拧开一瓶矿泉水,灌了两口。
陶然耙了耙头发,“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顾世铭反问回去。
千头万绪堵在胸口,陶然正愁无处说理,顾世铭也不是别人,就是不怎么光彩,有点难以启齿,“跟你哥吵了一架,输给他了,咽不下这口气。”
“吵架都能输?你还能干点成啥事?”顾世铭连嘲讽都带着轻蔑。
陶然控诉地看着他。
“陶小然,你知道你为什么吵不赢我哥吗?”
这个还有秘诀?
陶然急切地投去不耻下问的好学目光。
“因为你心里在意我哥。”
……在意?
当头一棒的感觉。
不可能。
“神经。”陶然扭开脸,骂了一句。
顾世铭的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说吧,怎么跟我哥吵起来的。”
陶然捏着塑料瓶子,酝酿了一会儿才说出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