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曹仲一路上嘘寒问暖,问饥问渴。只可惜胡英晕车厉害,一口饭都吃不下,急得曹仲恨不能插上翅膀带她直达安城。
初六早上九点多,陶然带着江翘翘这个拖油瓶到服装厂门口时,远远望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下一刻,她就像只雏鸟飞了过去。
“仲叔!”
江翘翘被这响亮的一嗓子吼得吓得不轻,不知道又是什么情况,正要抗议,就见人已经奔了出去。
“得,这精神头还挺好。”江翘翘笑笑,抬脚跟上前去。
前后不过十天左右未见,曹仲竟也滋生出久别重逢的感慨和怀念来。等人站住了,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看完一遭,皱起眉头,“瘦了。”
陶然挽住曹仲的手臂,想蒙混过关,“想仲叔想的。”
“怪仲叔,一走走这么多天,厂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丢给你。现在仲叔回来了,你回家休息几天再来。”
她是因为什么瘦的,陶然没脸说,忙不迭地转换话题,“英姨呢?”
“她在车间忙着吧。”
“忙什么忙!”陶然急了,“走,去看我英姨。”
陶然着急见到胡英,想胡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个人分离三十多年还能终成眷属,她算是功不可没。
在车间里,胡英正游刃有余地车衣服。
来到大城市,她连坐公交车都不会,寸步难行,但好在她对做衣服一点都不陌生。这些活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也消除了她初来乍到的恐慌和不适。
在嘈杂又难闻的车间里,陶然和胡英叙了个短旧,胡英又一头扎进缝制中。
回到办公室,江翘翘一屁股就先占据厂长的位置,“不错,这厂长大小也是个官呢,哪像我,整天被人使唤的丫鬟命。”
在公寓,她是被照顾的那一个,但在这里陶然不自觉地拿出主人翁的精神,给丫鬟命的江翘翘泡了一壶香气四溢的正山小种。
只是江翘翘可能注定是没享福的命,茶刚注完一泡,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仰头见到人的时候,陶然的心一下卡到了嗓子眼,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江翘翘察觉到陶然的异常表现,眼神警惕地放在来人身上,移至陶然身边,轻声问,“这人是谁?”
陶然同样回以低声,“一个客户。”
“怎么,不欢迎我?”游斯宾半开玩笑半自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