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晃过神来,压了压心跳的速度,装作若无其事,“没有,只是不知道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今天是她和顾淮云争吵后的第四天,正常情况下,该知道的应该也都知道了。就是不知道游斯宾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不是给她送订单。
也许他来是为了给好哥们讨一回公道。
游斯宾不请自坐,十分随意,“刚好到附近办点事,顺道过来看看。”
“嗯。”陶然严阵以待。她想,今天不管他说什么,她应该都可以顶得住。
看两人相安无事,江翘翘退回厂长座位上,眼睛盯着手机,耳朵却是拉长了听这边的动静。
陶然用茶夹给分了一杯茶放在了游斯宾面前,“没什么好招待的,这是刚刚冲泡好的正山小种。”
游斯宾竟也不嫌弃这茶简陋,端起来闻了闻,抿了一口,“还行,刚好渴了。”
这态度,如果是上门找她算账的话,也算不错了。
陶然笑笑,提起紫砂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静默无言各自小酌杯中茶水,倒完第三杯,游斯宾还没动口讨伐她,而是客气询问,“介意我抽根烟吗?”
陶然绷紧的神经暂时松弛开,从茶几下面掏出一个烟灰缸来。
烟点上,游斯宾深深吸了两口,吐完烟雾,用沉重的语气跟她说,“今天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陶然错愕不已,一不留神,茶水倒满了茶杯。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是替顾淮云来兴师问罪的,更不是强行要求她立刻离婚,立刻离开顾淮云。
只是道歉?
道哪门子的歉?
“上次面料的事,是我的错,害你和淮云遭遇了险境。”
季博跟着去了绥安,对那次死里逃生了如指掌,也是他跟游斯宾说的这些事。
知道后,游斯宾耿耿于怀,兄弟相信他,但他也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是他手下干出的事。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陶然对顾淮云来说有多重要,而他差点把兄弟最重要的人害死。
幸好这人福大命大,不然他倾家荡产也不够赔一个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