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喻兰川:“也就是说,卫欢谋杀你父亲的事,和他汇款给你交择校费的事”
是记在一个本上的。
“是啊,你想象得出来吗?”甘卿略有些浮夸地把挑起的眉皱成一团,冲他一摊手,“卫骁这老头,真他妈能省钱啊,牙膏挤到最后上橡皮筋,洗发水用到底兑水再用半个月。一个本使二十多年,不写到最后一页不算完。”
喻兰川一直觉得甘卿身上有种非常浓重的漂泊气质,浪到这把年纪、被磋磨成这副熊样,居然还能隐约看见一身惹是生非的反骨,可见她叛逆中二期得是个什么样的不定时炸弹——自绝经脉、叛出师门、追杀凶徒、投案自首哪一样都不像脑子冷静的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他喜欢她,不代表他认同这种凡事做绝的价值观。
直到这时,喻兰川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看不出来一开始的那几个人是故意的吗?她看不出来有人在暗中挑拨使坏吗?
她看出来了。
可看出来了,到了这一步,她又能怎样呢?
“我不是平时上班也没什么事么,”甘卿冲他笑了笑,“孟老板那一堆心灵鸡汤,没客人的时候就拿来翻翻,前两天还看见一篇文,上面说了一个‘费斯汀格’法则,说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组成,另外90%是由你对这事有什么反应决定的,还挺有道理的,我就属于没控制好90%的人,活了小半辈子,干的都是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喻兰川:“扯淡,这种土鸡味的话从哪篇文献上援引的?还90%社科专家喝多了用脚统计的?”
甘卿趴在桌子上笑:“小喻爷,你还能不能聊了,玄学和伪科学的土鸡汤是我们凡人精神世界的两大基石,你不要总是仙气飘飘地来刨我们地基,行行好!”
这时,后厨传来动静,老板紧张地呵斥那总是帮倒忙的少年:“不用你,烫手,别摔了碗!快快快,让开点。”
一股香味从后厨溢出来,他俩的面和烧饼终于做好了。
“尝尝,我们家烧饼是绝活,面也是绝活,汤底都是有讲究的。”老板热情地招呼他俩下筷子,店里的少年也跟着从后厨露出个脑袋,一边傻笑,一边充满期待地等着讨客人夸。
两位吃免费餐的客人只好停了之前的话题,双双拿起餐具,先完成店家的“好评任务”,一口下去同时僵住。
面很劲道,汤也没毛病,配菜水灵灵的——如果不是齁咸,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