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反应,十分不满,连忙去招惹一番,他捅了捅褚桓,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说:“那有个树洞你看见了么?又避风又避人——唉,树洞是个好地方,我家小子就是在那地方生出来的。”
褚桓本来正专心思考他遗漏了什么,被棒槌这么一搅合全忘了,他泄气地瞥了那搅屎棍子一眼,煞有介事地用普通话说:“怪不得,我就觉得你儿子是个木头命,又熊又猴。”
棒槌听得一脑门问号,褚桓却无意中往他所指的方向扫了一眼:“什么眼神?哪有树?”
棒槌:“就在那里,怎么会看不见呢?”
褚桓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又认认真真地转头看了看棒槌,当他确认棒槌确实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时,褚桓的手心里骤然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蓦地想起来自己遗漏了什么。
褚桓站了起来,一回身按住南山的肩膀,在他惊愕的表情下将鼻尖凑到了他的长发上,仔细闻了一圈。
他的尺度陡然放大,袁平和棒槌先是吃了一惊,吃完这惊,大约觉得没饱,又吃了鸡毛一样疯狂地齐声咳嗽了起来。
袁平心里明白是心里明白,乍一看依然感觉难以接受,梗着脖子喊:“这还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呢嘿!有些人麻烦注意一下素质啊!”
褚桓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注意你个头!闭嘴!”
他发现自己闻不到南山头发上的桂花味了。
这里有植物的味道,有水的味道,有泥土的味道可是没有人的味道。
原来这就是褚桓一直隐隐感觉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一行人赶路赶了这么长时间,风里来水里走,血和汗都没少流,可是他完全闻不到血味和汗味。
就好像
就好像他鼻子里嗅到的一切都是被什么东西僵硬的模拟出来的。
“幻觉,”褚桓目光扫过周围,“我们恐怕还没有离开那个白花。”
南山的神色蓦地一凛:“别乱走,都过来,坐下,围成一圈。”
几个人立刻围拢到一起,将眼睛看不见的大山夹在中间。
“都说说你们看到了什么。”南山说,“我先来,我看到一边是山,一边是河,漫山遍野都是刚长出来的嫩草,水里的鱼都在正常地翻腾嬉戏,没看见树。”
“我也没看见树,”褚桓说,继而又补充了一句,“连草也是稀疏的几根,基本没有。”
小芳抬手凭空一指:“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