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一声,好叫他知道知道,那薛方是怎么胆大包天,私自出谷犯了规矩不说,眼下竟恼羞成怒到连我也想杀。”老孟皱了皱眉,说道:“我最近联络不到谷主”孙鼎不耐烦道:“紫煞那丫头呢?”老孟又摇摇头,只问道:“依你看,薛方这回也是为了琉璃甲么?”
他提到“琉璃甲”三个字的时候,孙鼎的目光飞快地闪动一下,随即便看向了别处,口中只是说道:“薛方那颗心大得很,我劝你还有你那谷主,还是都小心为妙,不然哼。”老孟沉默了一会,忽然问道:“沈慎是不是你杀的?”
孙鼎闻言顿了顿,挑挑眉,拖长了声音问道:“怎么,你这是在试探我?”老孟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压低了声音,道:“孙兄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琉璃甲,谁不想要呢?别说是吊死鬼,便是底下的小鬼们也都蠢蠢欲动,连长舌鬼那么个东西,都敢设了陷阱地穴,拼出性命算计谷主谁得到琉璃甲,谁就是下面一任风崖山主人,你若不想要,做什么一直盯着那姓张的小东西?”孙鼎哽住,半晌才说道:“我那是想让姓张的小子指认薛方!”
老孟看着他只是笑,并不做评判,孙鼎一直讨厌老孟的笑容,只觉得这人笑起来的样子特别讳莫如深,跟他那疯疯癫癫的主子温客行一样,叫人怎么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便不耐烦地道:“无常鬼,你是什么意思?”老孟摇摇头,笑道:“这个,孙兄就不必担心了,那姓张的孩子现在和谷主在一起,只要他记得,随时可以指认嘛——沈慎死了,高家庄的两块琉璃甲不翼而飞,我看我们还是先抓着薛方,再做定夺的好,你说呢?”孙鼎眯细了眼,凶神恶煞地在他那一团和气的脸上打量了一阵,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而此时,蜀中几千大山包围的傀儡山庄里,他们嘴里那位温谷主,正在和周子舒抢一条被子。
已经开了春,蜀中更是飞快地暖和了起来,“布衾多年冷似铁”的理由明显扯淡了,周子舒还特意指使张成岭,去给姓温的狗皮膏药收拾出一间房来,却仍然挡不住他到点就钻进来的势头。
并且此人蹬鼻子上脸,由一开始的自带行李,变成了越发厚颜无耻地赤手空拳就跑过来,蹭床蹭被,十分理所当然。一条破破烂烂的棉被,被两人你扯过来我扯过去,擒拿手沾衣跌十八般武艺凡是近身的都试炼了个全,打到最后两人几乎都要出一身汗,暖和得不用盖被子了。
周子舒到底不是全盛时了,百十来回合过后输了他一招,温客行就得意洋洋地一只手抱着大半条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