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上前接过,捧上来给他看。
“就这?”他随口道。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纯亲王俊脸发青,他拿这个当底牌,看对方的样子,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是,就这。”他咬着后槽牙,让自己的声音变得稳定起来。
康熙随意的瞟了一眼没说话,只挥挥手,没说要也没说不要,那张在纯亲王眼里重于千斤的玻璃方子,在对方眼里,不值一提。
皇权至上。
中央集权制。
纯亲王再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了解这两句话的含义。
苏云溪吃掉最后一个虾肉,用帕子擦了擦手,这才拿起纸来看,看到上头的材料,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看了看,不置可否。
纯亲王见她也面色平平,心快要悬到了喉咙眼。
苏云溪是真的没有想到纯亲王会拿这个当底牌,他是不是傻,这种需要原材料的东西,你日常采购什么,简直就不用猜。
再加上拿来跟皇帝讨价还价,这个时候拿出来,实在是有点贱卖的意思。
万岁爷要是想收回玻璃方子,只要将主事人一换,就一了百了,哪里容得下他日日蹦跶又放肆。
她闻言不禁笑了,喝着甜汤,一边失笑摇头。
康熙挥了挥手:“你去吧。”
纯亲王一脸犹豫的看向边角跪着的侧福晋,上前又磕了个头,这才搀着她离开。
他们往外走,离得近的时候,还不敢有什么动静,等离得远了,纯亲王登时一巴掌扇了上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横眉冷对。
他是爷们,在外头张扬了些,旁人只会说真性情,就算他想占旁人的位置,那也是打着结交的名义,先叩门瞧瞧里头是谁。
这四九城里头,虽然说着做亲王贝勒的都是爷,但这爷和爷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这名不经传的隆禧,和常宁、福全等人比起来,着实不值一提。
就算没有这两位爷,来了那位翠花公主,也是一个小小侧福晋声张不开的地方。
再不济还有各位的福晋呢,怎么也轮不到她。
钮祜禄氏被他打的一个偏头,却不敢说话,只整理着散乱的发髻,喏喏道:“妾身着实不知……”
纯亲王却懒得听她辩解,得罪了帝妃他还要卑躬屈膝的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