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哪怕这个人后来想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方觉夏也幻想着,或许某一天,方平就改过自新了。
可随着时间流逝,随着他越来越理智,他也清楚,幡然悔悟是个小概率事件。大部分的人只会一错再错,死不悔改。沾染毒品的人,更是欺诈人格的亡命之徒,什么都做得出来。
方觉夏站在他的面前,发现自己已经比方平高了,被他抛弃的时光让他飞快地成长,于是如今再来看这个人,就发现他是这么落魄,这么无能,像是被抽干了活人气的一副干瘪躯壳。
猛地举起钢棍,那一瞬间,方觉夏看见方平发抖的肩膀。
他发出一声很轻的冷笑,“刚刚就是想这么对我,是吗?”
眼神落到他跛掉的一条腿上,方觉夏将棍子拿下来,轻轻往他那条废腿上拍了拍,毫无波澜地问道,“还是你想打断我一条腿,像你这样。”
“我没有!”方平身子不停地打着抖,说话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颤巍巍掉出来的,“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想把你弄晕”
“弄晕。”方觉夏重复了他的表达,“然后呢,绑架?勒索?拿着大笔钞票去买你求之不得的毒品?”
方平不说话了,他几乎也说不出什么话了,打颤的双腿站也站不住,只能堪堪被那名保镖拉着拽着,像个破布棉花缝出来的假人。
保镖开口说,“方先生,少爷之前安排了一个地方,告诉我如果抓到了人,就先关在那里等他回来。”他看着方平的状态,并不适合继续停留,“要不,我先把他带过去,您先回去休息。”
这里随时会有人来,裴听颂考虑得很周全。
“不用告诉裴听颂,”方觉夏惨淡地笑了笑,“他已经够焦头烂额了。”
和对方比起来,他们谁都没好到哪里去。
方平毒瘾发作半昏迷过去,被私人保镖带走。方觉夏决定跟他一起去,等方平清醒再审问一遍,他必须搞清楚来龙去脉。
手里的钢棍沉甸甸的,方觉夏低头看过去,那么长,那么重,砸在头上恐怕不止是昏迷。
他似乎预支到那种闷痛。
将钢棍扔进后备箱,方觉夏整理了情绪,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状态没法开车,一定会出事,所以也坐上私人保镖的车,一起离开了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昏昏沉沉,方觉夏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被捆住的方平挣扎大叫,感觉有些不真实,像一场狗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