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葵挪动了下身子,不经意间牵动到了肩上的伤口,血狂涌而出,她痛的冷汗淋漓,张口便骂:“姓,姓江的,你不给我,不给我包扎伤口,是打算让我,血尽人亡么。”
江蓠顿时回过神来,松开落葵的手,去解她的衣裳。
落葵咬了咬牙,扶着江蓠的手翻了个身儿,露出光洁的肩头来。
只见那墨绿色的长钉钉的极深,只有丁点儿短粗的钉头留在血洞外,其余尽数没入血肉中,而一只百蛊之虫趴在伤口处,正大口大口吞噬着丝丝缕缕的绿色烟雾。
江蓠转瞬便明白了落葵为何丝毫不惧万毒宗的手段,这虫子虽说生的难看了些,但胜在无毒不噬,有这种异虫在手,还怕甚么万毒宗。
但那虫子生的着实面目可憎了些,他试探了几下,转念想到那虫子趴在人身上,张口便能撕下一块肉来,便心生胆寒,左躲右闪的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落葵知道江蓠的心思,回首艰难一笑,脸色惨白,入目皆是惨然:“别怕,不会咬你的,你先把长钉取出来。”她反手从发间取下那枚银簪子,递给了江蓠,轻声道:“用这个挑。”
“有些疼,你忍着点。”江蓠死死按住落葵的肩头,抖着手握住银簪子,小心的挑开皮肉,可血还是在转瞬间便渗了出来。
落葵痛的不住打颤,身上起了薄薄一层冷汗,但却咬着牙一声未吭。
豆大的汗珠子从江蓠额角滑落,轻轻滴在落葵背上,她身子一僵,却不敢回头。
江蓠咬牙定了定神儿,用银簪子挑住长钉,伸手利落的向外一拔,只听得噗的一声,在长钉离身的同时,血喷了出来,将斜入屋内的月华,也染上了淡淡的猩红。
“蛇呢,那蛇可怎么办。”拔出长钉后,江蓠只在血洞中看到了在鲜血中浮沉的黑色虫子,却被瞧见那条面目丑陋的毒蛇,心生焦急道。
落葵痛的牙齿冷颤,连一句话都说不利落了:“不,不必管,蛇,蛇被,被虫吃了,你包扎罢。”
包扎伤口这种事,江蓠原是做惯了的,常年修炼,身上带伤便是常事,可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手足无措过,即便是给自己包扎,也从未这般慌乱过,他的心一阵儿紧过一阵儿,迟迟不肯下手。
一阵寒风扑进破了洞的窗纸,落在那薄薄的脊背上,落葵打了个寒噤。
江蓠忙扯了白棉布按在伤口处,血转瞬便浸透了,他手忙脚乱的翻出临行时,君迁子给备下上好的金疮药,抖着手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