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这镇子看起来寻常无奇,可晚间却如同一道彩练卧在山间,故名华堂镇。
无雪干燥的夜里,虚空中氤氲开清冽的幽香,是腊梅花开时的冷然之气,干冷的夜风拂尽山顶上的层层薄雾,大片高远深黑天幕显露出端倪,灿若银钉的星辰洒满天际,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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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弯明亮弦月,几羽夜鸟划破月影,在绕山碧水旁留下惊鸿隐隐。
今日是大寒,益发的天寒地冻,冷的彻骨,连山间的碧水都不再流淌,冻得结结实实,成了晶莹剔透的一弯冰。
这院中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晨起刚刚宰杀了一头肥硕的猪,将肉切成肥瘦均匀的条状,将各色香料均匀涂抹其上,腌渍浸透后,拿麻绳穿起,挂在廊下风干,以备年节所用,此处虽是山顶,风却不大,只是若有若无的丝丝缕缕,送来咸肉的香味萦绕不绝,嗅之撩人可口。
高高的屋脊上垂下两角衣袂,微微寒风轻拂,一角鲜红如同怒放的曼陀罗,而另一角月白,像半开的冷白梅。
一簇温暖的火光在屋脊上窜出来,驱散了此间寒冷。炭盆边上酒暖菜香,温婉的月光淡淡洒落,光华流转,如同淡白的瓦上霜,染透了鬓边和衣角,一时风光无尽旖旎。
“小妖女,你这酒温的不错。”
“小妖女,你这萝卜糕做的不错。”
“小妖女,你这羊肉汤做的不错。”
“小妖女,你这红枣糯米饭蒸的不错。”
“小妖女......”
微风中夹杂着一声接一声的人语,或笑或嗔或奚落或打趣,是个男子裹了满嘴的饭,言语呢喃不清,听这话语,应是一男一女,可这半响却只听得男子的喋喋不休,却没听到半点女子之语。
“小妖女,你怎么不吃啊。”男子灌了口酒,笑声如山间清风,爽朗畅快。
屋脊上声声聒噪,终于将那少女吵得忍无可忍,她扬眉立目,虽语出奚落,但梨涡中的笑意荡漾而出,从唇边漫到了眸底:“江蓠,你吃就吃,怎生得如此多的废话,都说你们天一宗有白泽血脉,我看你是有乌鸦血脉罢,聒噪烦人。”
这屋脊上饮酒吃肉,不亦乐乎的两个人,赫然正是离开了丹霞花林镇的江蓠与落葵,他们赶了一整日的路,终于在暮色降临之时,赶到了华堂堡,为了掩人耳目,二人并没有投宿客栈,而是借宿在了这家毫不起眼的老夫妇家中。
江蓠嗤的一笑,见落葵冻得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