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青的脸颊,极其自然的解下灰鼠刻丝斗篷,轻轻覆在了她的肩头,手也不经意的划过她的脸庞,指尖微凉。
落葵神情一滞,忙侧过脸庞,躲开他的手,风声过耳,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摩挲过袖口,任由那里针脚细密的缠枝海棠在她的指尖留下浅痕,以针砭般的痛来维系濒临溃散的冷硬和清明,离扬州城不过只余下一日路程,愈靠近愈为难,这世间,难有长久万物,聚散合离皆属寻常,人心,亦如此。
江蓠讪讪一笑,提起青瓷酒壶,就着壶嘴灌了一口酒,故作平静道:“小妖女,昨日还真是怪,那旋复花究竟是个甚么人,怎么救了她,她还这么大气性,生生废了自己的半生修为。”
落葵垂首不语,捧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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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热腾腾的羊肉汤,汤水荡漾起星星点点的油花,她凝神望着映在汤水中自己的脸庞,黄芩不愧为圣手医仙之名,果然是妙手回春,自己的脸色已然添了一丝红润,想到花林山之事,她不禁唏嘘,即便是如此医术高超的圣手,也是医得了病医不了命,医得了身医不了心。
昨日在花林山,落葵催动百蛊之虫替旋复花解毒,她刚刚转醒过来后,一见自己身处花林山中,便以为是黄芩妙手回春救了自己,竟然变了脸色,勃然大怒,抬手便要自尽,被黄大拦下后,在他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竟发了狠,一言不发的挑断了自己的脚筋,又逼着黄大挑断了她的手筋,以此偿还了黄芩的救命之恩,从始至终,脸色惨白的她并未正眼瞧过黄芩,更未曾与他说过半句话,只由着黄氏三凶哭兮兮的将她抬下了山。
事发突然,黄芩来不及阻止甚么,而江蓠二人更是没说上半句话,只脸色突变,目瞪口呆的瞧着这一切变故,瞧着原本起死回生的那个人,在转瞬间却又变得半死不活了。
此事终了,花林山自然是待不下去了,黄芩心如死灰,脸色铁青,若非因他打不过江蓠,几乎克制不住要出手杀了江蓠二人来泄愤,他双手成拳紧紧握住,克制住浑身的颤抖,连踢带骂的将他们二人轰下了山,连个道别的机会都没给君葳蕤留下,二人一直走出极远,回首还能瞧见那藏在花间的娉婷身姿。
返程倒是十分顺遂,在花林山渡口,遇见了颓废丧气的黄氏三凶,还略略点了点头,至于躺在肩舆上的旋复花,虽气息奄奄脸色难看,但难掩傲骨铮铮,见着江蓠二人,竟冷硬而倔强的将头一瞥眼一闭,虚弱的吩咐黄大快点登船。
华堂镇的夜色极美,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