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找个能糊口的营生,虽说临行时,石决明赠了不少银两,可坐吃山空也不是长久之计。
白商陆虽是黎国旧臣,却也是个有真才实学,经过沙场厮杀的将军,虽打过一场败仗,但仍旧是瑕不掩瑜,陈国许是也有意笼络人心,显示出大国爱惜人才的心胸来,二人方才回到故都没几日,白商陆便被朝廷封了个武官,成了食朝廷俸禄,为朝廷办事的官员,虽不如以往大富大贵,但好歹衣食无忧,不必再受颠沛流离之苦。
既当了官,若还想步步高升,对上对下的应酬自然是少不了,也少不得进些风月场所,这似乎是个官场亘古不变的法则。而江南素来有温柔乡之称,青楼楚馆林立,各色的名伶名花名妓数之不尽,端的是红肥绿瘦各有千秋,不怕你不来,只怕来了便不想走,总有一个你心仪难忘的,而逛过黎国的青楼成了有钱人炫耀的资本。
国破前,白商陆背负着准驸马的名头,并不敢踏足花街柳巷这种地方,想想也是,若是让黎国国主知晓了,岂不是要将他满门抄斩,虽然他早已没了满门。
而在陈国为官后,起初他还会对这种事情百般推脱,为的是顾及玉竹的面子与心境,可日子久了,就难免与同僚间生了嫌隙,世事往往如此,大家都觉着寻常的事,独独你一人觉得不寻常,那大家定是都会觉着你不寻常,视你为异类了。
若是不想做异类,那就只能向大多数的寻常低头,白商陆便选择了低头做同类,其实这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之事,他并不是甘于平庸之人,若是国破前,他仍旧是驸马,平步青云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而如今他的身份尴尬,却又想步步高升,自然要另辟蹊径了。
明媚春光擦着指缝缓缓老去,西斜日光里花影微漪,如渐去春光般浮影寥寥,四下里雾霭沉沉,连绵不绝的暗色浮云如打翻了的墨池,将忽明忽暗的光亮染得丁点不剩。
晚间,白商陆在书房看着公文,忽地门帘窸窣响动,抬眼瞧见玉竹挑了帘子进来,她今日着了一袭红色的罗裙,一双美目含情带笑,面若桃红,白商陆望的有些心旌摇曳。
倾国倾城大抵就是如此了,也难怪石决明与白商陆皆对她倾心不已,她是难得的美人,静时温婉若水,动时英气照人。
她执了剪刀剪掉灯芯,灯火“啪”的一声,陡然亮了几分,昏黄的光晕笼着她的剪影,烙在窗纸上,娟秀的如画本描摹,她回首抿嘴笑道:“灯如此暗,也不怕看坏了眼睛。”言罢,笑着来捉白商陆的手。
白商陆凝望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神,怔了许久,直到望见她脸颊上的红晕,方才不动声色的抽出手来,执了笔淡淡道:“我还有些公事要忙,你先歇着罢。”
“无事,时辰尚早,我陪你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