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落葵的腿已经好利落了,闲来无事,空青便陪着她进山抓野味,上树掏鸟窝,下河捉活鱼;落葵在院中种菜,他便扛了锄头翻地,落葵在庭前种花,他便挖坑浇水,只短短半个月下来,原本破败不堪的关内侯府,俨然已是幅隽永秀丽,自给自足的模样,再不用落葵隔三差五的便要跑去街面上买菜了。
晚膳时分,落葵在桌上摆开一盘盘菜,口中却絮叨起来:“这是空青捉的鱼,抓的山鸡,掏的鸟蛋猎的兔子。”
空青抬眼笑望忘忧,念了声佛:“我竟在不知不觉中造了如此多的杀戮,我说这数月间,怎么山里的活物已少了这么多。”
杜衡却摇摇头,笑道:“属下在想,这些日子大鱼大肉的吃刁了嘴,若青公子走了,主子抓不来这些活物,街面上的死物吃着又不放心,苏将军又那么懒,那我们吃什么。”
落葵抬起双手看了看:“嗯,是,光凭这双手我是什么也捉不来的。”她咬着筷子头,抬眼望向窗外,那茫茫夜色渐沉,笼上南头的一片翠色菜地,遂长吁一声:“那就只有吃素喽。”她掰着手指头数起来:“那地里种了白菜、萝卜、韭菜、大葱、蒜苗、黄瓜好多青菜,对了,边上竹林子里还有青笋,每日一样,足够吃上半月不重样了。”
空青夹了一筷子鱼肉给她,已笑得合不拢嘴:“罢了罢了,你说的那些,只听一听我的肠子都要青了,你若这样吃上半个月。”他抬手抚了抚她的脸庞,奚落道:“那得抹上多少香粉才能盖的住满脸的菜色,仔细外人笑话你们关内侯府贫瘠,连公主都活的这样清贫辛苦。”
落葵伏在桌上叹了口气,偏过头去望着空青,笑道:“那我就只能把苏子打老实了,让他去抓活物。”她握了握拳头:“他可不敢打我。”
空青凝神望住她,见她脸庞攀上丝丝红晕,方才低下头来凑到她跟前儿,笑道:“那我呢。”
落葵将脸埋在臂弯里,娇声瓮瓮的透出来:“我打不过你。”声音中隐含娇羞,她微微一怔,想起当年自己修为尽在之时,苏子曾说过,说她是幼年遭逢巨变,早磨出了一副冷硬的性子和淡然的脸,且练了副笑着打落人家的牙,再逼着人家和血吞的好本事,从不知姑娘家会打架是最吃亏的,而会撒娇才是最要紧的,可眼下,她心间猛然一震,自己与京墨在一起时,都不曾有过这样娇羞的样子,可如今,在空青面前,自己竟在无知无觉中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来,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些许小心思在心中生了根儿,一点一滴的暖意浇上去,渐渐长出嫩翠色的叶子,开出丽色的花来,她抬手蒙住早已通红的脸颊,哧哧低笑个不停。
空青扒下她的手,一双眼眸流光微转,灼灼盯上她透红的脸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