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姑娘扑哧一笑,重重拍着子苓的肩头,撇嘴道:“你说你这个人呐,分明是一片好心,可偏要捧出驴肝肺来给人看。”
子苓笑着捏捏她的脸庞,一记五色彩芒落于石头上。
虚空中渐渐显出一个男子的身影,一字一句哽咽的声音透出来,直锥心间:“我在此处等了你半个月,那日我也是不得已的,你信我。”
“你信我,待我袭了西帝帝位,定来迎娶你。”
子苓指着石头中的身影,拍手大笑:“这世间还有比我脸皮更厚的。”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白衣姑娘的脸庞,笑得喘不上气来,露出皓白的后槽牙:“死丫头,你这是得有多么瞎,才会瞧上这么个货色,真是白白糟蹋了你这双好看的眸子了。”
流云缓缓而过,掩住清寒月色,留影石上红光一闪,化作白森森的细粉在夜空中织成朦胧的哀愁,迎着夜风簌簌散尽,白衣姑娘凉凉一笑:“我与他早就恩断情绝,永不相见了,真难为他还有脸说出迎娶二字。”她猛灌了几口酒入喉,辣的嗓子滚烫,心间大恸。
是夜,落葵看着白衣姑娘与子苓先是一口一口的灌酒,后来一盏一盏的灌酒,最后一坛一坛的灌酒,直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省,再看着她被子苓扛回去的,一整夜的半梦半醒,噩梦连连,直到丑时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看过晨曦如金,看过晚霞似锦,庭前谢了玉兰,绽了榴花,只觉时光飞逝,转眼已是炎夏。
百无聊赖中,落葵在窗下闲坐,手中的石榴花盏早已捻的细碎,她脸上神色如常,心下却烦乱不堪,空青仍没有任何消息,无休无止的杂念纷纷扰扰袭来,与苏子和郁李仁说了何止百遍,苏子只拍着她的肩头,笑着说他信得过空青,可转过身去,他却暗自里掬了一把泪,如此情景,落葵唯有立在窗下,怔怔望着淡白的窗纸,盼着隔窗透过一缕轻笑,告诉她甚是想念她。怔怔间,窗上果真映上一道暗影,极缓极慢的靠近她,她喜形于色的回首:“空青,你回来了。”话音尚未落下,她已经愣住,面前立着的是个全然陌生的女子,噙着浅笑望着她。
落葵嗫嚅道:“你,你是谁。”她侧目去望苏子,却见苏子亦是目瞪口呆,但唤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而郁李仁则蜷缩着窝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那女子笑而不语,眸色却渐渐冷了,落葵心中一凛,迟疑道:“你是空青的表妹,你是为了他来找我的。你对苏子和掌门师兄做了什么。”
那女子眸色一瞬,淡淡道:“你倒聪明,我是半夏,他们无事,只是本宫与你闲话,不想有人打扰,将他们定住了而已。”
落葵抬手斟了一盏茶饮尽,嗤的一笑:“如此不善,又能无声无息的进来,我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
“哦。”半夏拉过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