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不由一展,语气和柔和了许多:“你既然有孝心,朕岂会不允?”
索绰罗氏喜极而泣,急忙再度磕头谢恩,便起身来,推开几步,手中扶着那盏精心写满了百福的孔明灯。让它平稳地、渐渐地腾飞起来。23sk.net
皇帝凝眸一瞧,却看到了索绰罗氏那双手。嫔妃的手素来都极为爱惜,一个个无不是柔嫩、纤细、白皙,可索绰罗氏的手却通红发紫发胀。皇帝皱了皱眉:“你的手怎么了?”
索绰罗氏急忙缩手掩盖在袖子底下,“没、没什么就是这几日天冷,婢妾又是生在南方,一是不适应,所以冻伤了手。”
皇帝脸上再度浮现怒色:“哪怕是贵人,冬日每日所用炭例,红箩炭五斤,黑炭更是二十五斤,除此之外,东西六宫都有地龙,哪怕再不耐寒,怎么可能冻伤了手?!朕看是有人胆大包天,克扣嫔妃份例吧!!”这话说完,皇帝冷冷扫了一眼还跪在雪地上的娴妃,冷斥道:“看样子,朕褫你协理六宫之权,是做得对了!!”
“皇上”娴妃想要争辩,却发现自己无可争辩,半月前,让底下人克扣掉索绰罗氏冬用炭例的可不就是她吗?!
那一晚,皇帝只申斥了娴妃,叫她好生闭门思过。也是因为娴妃已经罚无可罚了,为这这点小事,皇帝总不能降她的位份吧?又要看在大公主的份儿上,皇帝虽然怒斥了一通,可还是仅此而已。
可索绰罗氏,得到了皇帝的宠爱,估计也是有几分弥补的味道。
翌日,索绰罗氏的确一早就前往皇后的长春宫请罪,皇后素来极为“贤惠宽和”,自然没有严惩,只罚了她一月的月例,又称赞了她的孝顺,还解除了她的禁足,责令内务府补上克扣的月例给她。
当夜,皇帝翻的是她的牌子。
当青鸾轿去景阳宫抬索绰罗氏去养心殿侍寝的时候,嘤鸣手捧着暖炉,正在自己殿中,与柏贵人手谈。
棋盘上,黑白交锋,战况甚是激烈。
柏贵人服药半月,已经气色见好许多,虽然脸色还苍白着,可暗青的病气已经渐渐褪去,她执着一枚光滑的棋子,徐徐道:“当日,娘娘与皇上同游御花园赏梅,御驾那般阵仗,先不为人所知也难,哪怕是禁足在景仁宫的索绰罗氏自然也不难知道的。”
嘤鸣笑着落下一枚黑子,“所以,她才在娴妃从慈宁宫回景仁宫的必经之路上,为本宫与皇上上演了那么一出好戏。”
柏贵人叹息道:“所以娘娘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