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岩点着纸面上糊成一团的“镜”字,笑着说道:“这字不好写,能写得让我认出来还挺厉害的。”
朱雅婷可没功夫在意老外的字迹。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可朱岩手里的答案都是大佬们自己填的,不管字儿多难看,明晃晃的“祁镜”两个大字就是事实,她不得不信。
“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搞不懂......”
“怎么了?”朱岩笑着问道,“你都说他优秀了,被看中也很正常吧。”
“爸,这儿可是米国,谁都不认识谁。”朱雅婷解释道,“他这两个星期的时间只参加了一次病例讨论,其他时候都在图书馆看书而已,怎么就忽然出名了?难道在图书馆有什么奇遇?”
应该不会啊,总不见得大佬扎了堆去图书馆和他一一碰面。也没听说学校里有谁病倒了横在他面前,又不是写小说,哪儿有那么离奇......
朱岩倒对这种情况不在意,既然那么多教授都推荐了这个人,那就说明有进一步接触的必要。
其实朱雅婷忽略了一个决定性因素,考恩特手里的那个麻疹脑炎病例。
很长一段时间东西海岸的发达城市里,麻疹病人几乎为0。就算有零星感染,那也是小于15岁的儿科病人,而且会有很明显的出疹和粘膜斑(麻疹柯氏斑),几乎一眼就能确诊。
但在这个病人身上,麻疹病毒隐藏得非常完美,慢慢折磨着病人也折磨着每一个参诊医生。
考恩特是有名的急诊科大佬,能让他头疼的病例肯定受人关注。
为了确诊,他召开的病例讨论会多到数都数不过来,每个医生都会成为病例宣传者。一传十十传百,四个多月里,病人早就成了西雅图医疗圈里人尽皆知的“明星”病例。
而在这次投票中,考恩特的病例几乎得了全票,就很说明问题。
克里斯那一问,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是祁镜给了考恩特启发。从依靠过往病例来确诊麻疹,到建议中药治疗失语后遗症,这一波操作让不少专家纷纷改了答案。
这次研讨会是个半教学会议,很多时候都是主讲教授在唱独角戏。让他们留下印象的学生可能很多,但要说有多深刻倒不至于,就是过一段时间就会忘记的水平。
如果硬要给这段时间设置个期限,或许就是一个星期和几个月的区别。
但祁镜和他们不一样,因为特殊病例的缘故,这个年轻人已经和病人的病情一起打包,在许多人的脑海里留下了最浓重的一笔。只要想起病例,就会想起这位来自华国的小医生。
家境让朱雅婷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当然也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出名。
可晚宴投票只是道前餐,之后的酒会才是主菜。朱岩要这些专家挑选年轻医生是有原因的,万一祁镜临场说出什么骚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