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剥离出体系之外的史馆了。
像是刚刚离开外省前往内省直堂的麟台少监薛克构,其人有一个伯父名叫薛元超,是高宗时期的宰相。薛元超晚年检讨自己,言是平生三恨,一不能进士及第,二不能娶五姓女,三不能修国史。由此可见修国史这一件事,哪怕对位高如宰相都有着极大诱惑。
李潼在入事麟台前,也考虑过一番自己能够在这个职位上做些什么。
首先是对人诱惑最大的修国史,他其实兴趣不大,主要是肚子里没货,担心露怯,也不渴望能够笔削春秋而留名青史。就算是让他修国史,他难不成还能把《资治通鉴》抄一遍?
至于底层官员们渴望的解褐清职,对他也没有意义。现在的他早已经跨过了这个阶段,起手就是麟台少监这样的领导岗位。如果有得选,他倒巴不得被贬逐外州,找个角落猫起来猥琐发育呢。
算来算去,也唯有内省供奉待诏这一点对他还算有些作用。别的不说,起码能时常见到他奶奶啊。
祖孙亲情实在淡薄,他之前捧着薛怀义,无非是希望能够将薛怀义当作与他奶奶进行对话的传声筒。当然薛怀义给他的帮助更多,这又是另话。
但如果能够入直麟台内省,获得知制诰的职权,直接与他奶奶对话,就可以大大避免中间商赚差价这种情况。
而且这种对话还不是那种私情上的沟通,而是在制度之内的框架关系,可以极大程度避免他奶奶那种反复无常的作风给他带来的压力,能够做的事情也更多:你别再老张嘴吓唬我,我可是外朝选举派来跟你对话的人!
所以当李峤主动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如果不是顾忌着还有沈君谅与其他麟台官员们在场,李潼真想给这位神助攻的忘年交一个大大的拥抱。
如果这事能成,别的不说,李峤后半生富贵他包了!别管执政能力是高是低,朕的宰相班子不差你一个位置!
且不说李潼心里这些小九九,沈君谅在听到李峤的提议之后,心内也是大为意动。
大凡身在官场,谁又甘心被架空?沈君谅本身年纪也不大,未尝没有再次拜相的期望。
但他也明白自己弱势所在,那就是在下没有根基,在上没有强援,跟那些历任内外的宰相不同,他在朝中履历单薄,几乎没有自己的党羽。
旧年之所以能够拜相,主要还是徐敬业谋反这一个特殊时期,神皇在内杀裴炎等一干宰相,在外需要稳定江南士情,这才临时将他安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