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听,又能守行几分?”
“世道贵贱恒常,譬如尺寸长短。故衣社行旨,本不在于平均贵贱,锄强扶弱。羸弱者生机可守,这是予人一分底线,豪强者阔行进取,这是予人一份前程。穷困则厌显达,贫贱则恶富贵,这已经有悖于义。但有俯仰之劳,必积分寸之功,所以取麻为信,便是立定这样一个行规。”
这时候,两名少年骑士其中之一已经走上前来,面带微笑、不乏耐心的为李光解释道:“故衣社内涵真髓在于尚义互助,却非穷滥施舍。上位者千金买骨,邀买贤能。故衣社惠及万众,访求壮士。前者诱人以重币,后者感人以仁义,并是一法,愿者上钩。这样一个答案,不知足下满意与否?”
待到对方行至近前,李光抬眼望去,先是惊诧于那俊美无俦的仪容,待听到这番议论后,便低下头沉吟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臂叉手道:“不敢自夸壮士,但也感怀仁义。故衣社若真自任普济危困,某也愿捐身入社!”
“行社虽有宗旨标榜,但行事只在乎人。自任何者,足下并不需求问外人,行社能给你,只是不可计数的待济危众并如何捐力捐身的技法方式。”
望着这名脸上疤痕狰狞的老军户,李潼心里叹息一声。
如果说此前他筹建故衣社,心里还有太多的思量权衡,可是隐居关中这几年,随着接触的府兵军户越来越多,心里生出更多是对这一群体发自肺腑的同情。
人言大唐盛世,或开放、或富强,名臣名将灿若繁星,但对这些府兵军户们,无非均田制破坏、府兵制崩溃,一言蔽之。他们是这盛世之下,付出代价最多,而又透明得几无存在感的一个群体。
在这些人身上,李潼感受最深刻就是一种幻灭感,对任何事物都保持怀疑与警惕。所谓的国家信誉,在他们心目中已经近乎破产。
这些府兵军户们,本不是什么乡野赤贫,他们最起码也是良家子、军功地主,是有着经济保障同时又极富荣誉感的一群人。
他们既是大唐创业元从,又是帝国威震远夷的威名实际缔造者,可是这一份威荣却与他们无关。朝廷已经没有了钱粮土地犒赏他们,能做的只是将本就已经泛滥的勋官层层加授,这还是在战胜的情况下。
朝廷本已无田可授,镇戍抚远的军事任务却越来越多,尽管从高宗时期便已经开始加募长征健儿,但最有战斗力和组织性还是这一批人。因此每有征伐大事,仍然需要消耗这些人。
李潼兴创故衣社,目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