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易。我虽然食封殷实,并少家室之累,入城伊始,仍然大感繁华长居的不容易。留守坐镇此境年余,不知可有此困?”
“与你作论当下,不要阔言其他!”
听少王顾左右而言他,武攸宜一脸烦躁的摆手说道。
李潼闻言后,打量武攸宜一眼,继而便自嘲一笑:“也是,留守荷恩封王,坐镇西京方面,权、爵厚享,自无小王这种囊中羞涩之困。财货实为生人之本,无此不足安养享乐,宗王尚且饥困潦倒,天下言何称治?”
武攸宜听到这话后,更有几分不悦,忍不住讥笑道:“河东王封食之厚,所逊者寥寥几人,租庸车载,物满盈仓,如此还称饥困,天下几人可以使财从容?风雅为虚,贪婪为实,如此鄙言也敢直论人前?”
这番话说的可谓酸意十足,武朝革命之后,武攸宜虽然也承恩受封建安王,但食封不过郡王常例的三百户。河东王却厚享食封八百户,仅仅只是稍逊于太平公主与魏王武承嗣、梁王武三思等几人而已。甚至就连因尚公主而加恩封为亲王的武攸暨,都不如河东王封户数量。
被武攸宜这个抓钱小能手讥讽为贪鄙,李潼也不羞恼,只是笑言道:“养儿防老,储粮备荒,人之常情如此,有什么不堪与人言?两京多有商贾,不事生产却能富比王侯。我身为国朝郡王,又有什么道理安贫人后?”
抛开心头其他杂念,武攸宜对河东王这番话倒是颇为认同,他本身就是一个贪婪财货之人,虽然搂钱搂得凶狠,但讲起道理却不如河东王这样理所当然乃至于趾高气扬。
从这一点而言,河东王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这几句话是真的说进武攸宜心坎里,说出了他不曾细忖思得的道理。
“留守只见我兴聚人势,却不见背后更深考量。财者人间流水,随势而聚,势去财散。留守执握重权,无患人势。但我只是一个事外闲流,想要得占势利,只能另觅门径!”
武攸宜听到这里,心中半是好奇、半是鄙夷:“所以今日集聚平康艳伎当街取乐,只为谋财?”
武攸宜有些看不起这种行为,他仗着手中权势、捞钱手段虽然层出不穷,但也并非全无底线,起码出入平康坊的时候财货使足,不伤风月人望。可是少王居然将主意打到那些娼妓身上,这就让他有些不齿。
李潼闻言后只是摆手作难言状,并叹息道:“平康诸伎尚雅逐我,我又怎么会筹谋她们的奁私。况且这些伎者本就声色娱人的可怜之徒,倾尽奁财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