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从外缓缓推开。
金穗心忙侧过身,拉高了被子,闭上眼。
她听着脚步声来到了病床边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她该一鼓作气坐起身来,把她所有想说的话都一齐说完,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金穗心才回过神来。她自以为能够在寻到他之后就万事无虞,却没有想过他曾经跟她说过,不论萧佳容做了什么,他不会惩罚萧佳容。因为那是他俞故笙的姨太太。是他的女人。
那么柳方萍呢?
都说柳方萍曾是跟他并肩作战过,且他有如今的地位,也都亏了柳方萍相助。
只是萧佳容,他都要维护着的,那么这样的柳方萍,怕是更加不能够叫他去对付她吧......
胡思乱想着,那人已在旁边拖了椅子坐下来。
他伸手来,将她还有些湿的发拨到了枕头这一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他说:“十一,你不要跟我谈一谈吗?”
金穗心缩在被子里的身体怔了怔,她转过身来,睁开眼朝着他看过去。
心道,不论是怎样的一种结局。她跟他之间已是走了开头路的,要装糊涂过去,实在也不可能。况且,她人已在这里,算到了一种前无退路,只能一鼓作气往前冲的境地。也由不得她退缩。他是愿意相信她也好,不愿意相信她也好,那是他做的一个选择。而她在登上开往北平的那一列火车的时候,就已经先把自己的一个选择给做了。
后悔是这个世上没有用的一样东西。难道哪里还有后悔药可卖吗?
金穗心自己这样一想,倒好像真的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振作的勇气。她单手扶着床板要坐起来。
俞故笙见状,伸了一条臂膀来,在她腋下一架,另外一只手很快拿了枕头放到她身后。
他这样温柔的一番举动,给了金穗心更多的勇气。
她白着脸望着他,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你想问我什么?你只管问。”
她把下巴微微的昂起,虽是一番虚弱的模样,然而在气势上却是一点儿都不输人的。
只是俞故笙看着她这样一种要跟他对峙的状态,实在有点儿不大欢喜,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薄唇轻掀:“你有什么需要我来问的?”
金穗心倒是被他说得一愣。嗫喏了一下,她声势也没有刚才那样盛大了,语调软下了去了不少,迟疑道:“你不是在生气吗?”
俞故笙半提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