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婆婆朝屋外看了看,走近蓝莹儿,凑低声音道:“律法虽是如此说,但私底下,奴婢买卖一事多着呢!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都不准买卖了,那些没着落的奴婢该怎么活?冻死饿死吗?”
蓝莹儿一听,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只不过还是刚刚那个疑问,这样的女子,黄婆婆要是将她卖给青楼或是别的贵胄人家,定能得个好价钱,只是不知又如何会发卖给她的?她可只是个开小饭馆的。
于是道:“既然是这么好的姑娘家,那我也买不起。就算买得起,我也不敢买。庶民不得养奴,这天子脚下,我可不敢知法犯法。”
“蓝姑娘,求您收了奴吧!”
正说着这话儿,突然从一屋内跑出一位姑娘,到了蓝莹儿跟前后,扑嗵一声跪倒在地,抱住了蓝莹儿的腿,死劲儿地哭::“蓝姑娘,您就收了奴吧!奴能干活,什么活都能干,呜奴不要去扬州当瘦马,奴不要呜”
瘦马!
蓝莹儿在饭馆里经常听那些食客聊天,江湖上天南地北的事情,她可听过不少。她知道这姑娘所说的瘦马,便是要将姑娘卖去给人作婢妾,时下扬州最兴这个。
蓝莹儿低头一看这姑娘,她刚还没能见着这丫头的脸,现下只能见到这姑娘脖颈处的皮肤极其白皙,再加上这身段,的确是符合瘦马要求的,不由得心下更疑惑了。
于是对抱腿的姑娘道:“你且抬起头来。”
姑娘抬起脸来,蓝莹儿却赫然一见她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且这疤痕一见就是新伤,她扭头看向黄婆婆,怒声道:“黄婆婆,这就是你不能将她卖去当瘦马的原因?”
黄婆婆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是她自个儿弄的。”
蓝莹儿又看向姑娘,问:“你虽是贱藉,却也受着律法保护,你倒是说说,你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姑娘又低头抹了一把眼泪,泣道:“奴脸上的伤是奴自个儿弄的。”说着又抱紧了蓝莹儿的大腿,“蓝姑娘,奴就是死也不愿意给人当婢妾,求求您就收了奴吧!如果您不收下奴,奴就真的是不。想。活了。”
这时黄婆婆重重地叹了一声:“唉!收了这姑娘也算是我晦气。当初她被别人转手过来,便是闹腾过好几回的,后来人家怕她出什么事,就便宜卖给了我,我本以为凭着我一张巧舌能劝得过她,谁料她竟然又是这般闹腾,听到我说要将她卖去扬州,还将碗给摔了,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