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枕假作无意说起最近许编修的奇闻,陪坐的妓女听闻,面上竟露出冷笑之色,说道:“那人啊,活该。”
凤枕笑道:“是啊,那种看着很像是正人君子的,底下却不知干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如今这样,难保是什么报应。”
另一边的女人笑道:“报应不报应的我们不知道,只盼他就这样死了才好呢。”
慕容凤枕心里诧异,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面上却还稳稳地笑道:“哦?难道他曾经得罪了各位姐姐?”
“他倒没有得罪我们,”先前的那妓女道:“只不过他太不是东西了!他当初跟我们”
正说到这里,突然听见一声咳嗽从楼上传来,两个女人抬头一看,忙都起身退到旁边去了。
凤枕抬头,却见二楼处站着个娉婷美艳的佳人,看得出年纪略大些,但这样反而更增添了几分韵味。
慕容凤枕临阵不慌的,举起手中酒盏笑道:“这位姑娘又怎么称呼?不如下来同吃一杯如何?”
楼上的女子,却正是这留歌坊的老板薛红泪,年轻时候凭借一把好歌喉,引得那些纨绔子弟宛若癫狂,不乏为她一掷千金的。
薛红泪俯视着地上的凤枕,轻声漫语地说道:“大理寺新任的慕容少卿,若是来这里玩乐的,自然欢迎之至,若是来这里查案的,请恕我们无可奉告。”
底下众人闻言,这才知道了慕容凤枕的身份,各自色变。
凤枕却仍是笑嘻嘻的:“我不过是一时兴起,说起时下的奇闻异事罢了,哪里有什么案子?姐姐误会我了。”
薛红泪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他,道:“如此甚好。”说完后便一转身,缓步离开。
给薛红泪这一打岔,其他的姑娘看着凤枕不再像是先前那样痴迷了,而是都带了几分警惕。
慕容凤枕见状,便绝口不再提起,反而一直地询问薛老板的情形,又盘桓了足一个时辰,才起身去了。
凤枕到了许编修府里。
这两日,许大人已经气息奄奄了,倘若他是个女子,这会儿顺利分娩,自然无事,但他偏偏不是。
他甚至觉着自己随时可能给这个“胎”生生地憋死或者胀死。
前天他还能出来见客,但现在只能躺在榻上垂死。他的夫人本来在旁边垂泪,见凤枕进来,便躲了起来。
慕容凤枕瞧向许编修,见他的脸比先前又瘦了一圈,透出干瘦枯槁,眼窝深陷,两个颧骨越发高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