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枕决定单刀直入,便道:“许大人,你这病虽然是从鸣玉楼得的,但病根儿应该是在留歌坊吧?”
许编修本来正闭目喘气,闻言两只眼睛便瞪大几分。
慕容凤枕道:“你或者是想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许编修吁了口气,终于惨笑道:“慕容少卿这个都知道了?好吧,我且告诉你就是了”
才说了一句,肚子一阵剧烈阵痛,许编修抱着巨大的肚皮吼了几声,冷汗如雨。
上次许编修告诉凤枕在名玉坊中发生的事情,其实不是全部。
就在那叫十七的姑娘引着他入内将他制住后,另外还说了几句话。
那几句,是许编修不想给外人知道的。
当时他已经浑身无力,不能动弹。
十七将他的外衫解开,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十七手指间竟捏着一根银针。
只听她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许大人,你要是个正经的好人,我是绝对不会跟你照面的。”
许编修不明所以,只顾又怒又且骇然地瞪着她,不晓得她要如何。
十七笑了笑,道:“别怕,我是不会轻易要人性命的只是有一位姐姐,她在临死时候许了一个愿望,她想让一个人尝尝她的痛苦,你知道是什么痛苦吗?”
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的,那银针慢慢地从肋下插了进去,奇怪的是,许编修没感觉到任何疼。
“那痛苦啊,就是怀胎之苦。”十七的声音很轻,她低着头全神贯注地运针,但这不妨碍她娓娓道来:“许大人,你自觉着是男人,自然不会有那种经历,可惜啊我这个人,最喜欢把不可能之事变成可能了,那姐姐死的真惨,我答应过她,会替她完成这个心愿,你知道吗,她听见我答应之后多高兴,终于可以含笑九泉的样子,那一刻我觉着,就算不收银子,这宗买卖也是很值当的。”
许编修心惊肉跳。只觉着这一番话匪夷所思,却令人骇然惊心,想问她,却无法出声。
这片刻,十七不知道在他身上扎了多少下,细致的像是在绣花。
她头也不抬地又道:“许大人,你常常干这种始乱终弃的事儿吗?让女人怀了孩子,又把她丢弃,虽然我义父说是有六道轮回的,但我可等不及,这辈子的因果,这辈子偿还岂不利落?”
她慢慢地说完之后,终于停了手,又端详了一会儿许编修的身子,显得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