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赫连钊,这时候虽然跪下,还敢大声疾呼:“父皇!父皇,简尚书乃是我大庆老臣,德高望重,这样这样是要逼得他一头撞在这大殿石柱上啊父皇!”
赫连沛轻咳一声,对乌溪道:“这南疆巫童,这的确是不成体统,你快将简大人身上的术解了吧?朕知道你们南疆巫术的厉害之处就是了。”
乌溪却道:“皇上,这不过是个小把戏,我下的是情蛊的一种,我们那里也叫一寸仙踪,下在谁身上,谁就会看见自己心里真正在想着的人,在我们那里,想着谁就是要和他好,不对么?为什么要撞死?”
“这”赫连沛摸摸鼻子,只得含糊其辞道,“中原乃是教化之地,与尔等蛮荆之地自然是不同的,等你住下来,朕自然会指派个先生教你读书和道理,你就明白了,有些事有些事是大庭广众之下做不得的。”
景七侧过脸去,险些破功,只为皇上这一句——“大庭广众之下做不得”。
其实赫连沛倒也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有小善,有小情,若不是坐在这龙椅上,其实也不失为个有趣的人。
乌溪这才点点头:“原来是不能当着人做啊,我懂了。”
一句话击中了在场不知多少位的心肝,只觉这南疆余孽实在死有余辜,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说话含讥带讽,可见是意怀不轨的。
只见乌溪伸出一双手,以一种奇特的韵律轻轻拍了几下,冷笑一声,那简嗣宗似是被人施了定身法,骤然不动弹了,赵明迹逮着机会,喘着粗气,搏命一般用力把他推开。
景七这会倒是来了兴致,别人不知道,简嗣宗可是大皇子党轴心似的人物,当初他帮赫连翊扫平这些夺嫡的兄弟时,多少龌龊事都是他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自然知道这满嘴仁义道德的简嗣宗是个什么货色,却可惜上一世光顾着明争暗斗,没有南疆巫童这样横空出世不管不顾的主儿,闹上这么一出热闹来。
他表面上一派懵懂地站在皇上身边装不存在,心里的幸灾乐祸却在暴涨,盘算着这简尚书清醒过来,会要如何反应。
赵明迹怒指着简嗣宗,全身抖得筛糠一样,一张脸涨得,连那千沟万壑的皱纹都要给填平了似的,竟是半天一个子都没说出来。
说来,朝中各大派系之间党争派斗已是保留节目了,不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找着跟自己臭味相投的那几个臭皮匠的。
总有那么一拨人,属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狗不理,谁也不靠,谁也不待见,下口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