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了解些的,孤要是真把他锁在身边,当个岂不昏聩透顶了?社稷与私情,孰重孰轻孤还是分得出的,别把孤想得那么荒唐。”
周子舒轻轻地松了口气,这才站起身来,却不敢再坐下了。
赫连翊叹道:“他要是也有青鸾一半叫人省心,不整天气我,也就好了。”
晚来春恨时,叫落花独立人,最伤那微雨双飞燕。
赫连翊终究是个清醒人,既然早知道夜雨霖铃终是怨愤,何苦要有那骊山语罢清宵半的片刻欢愉呢?
不过凭一剪残影,出神片刻,聊藉相思罢了,还能落个细水长流,流着流着,说不定岁月流逝,少年情怀散了,也就尽了。
赫连翊又道:“他这些日子动作不小,虽说到底有些不放心,私下里你多看着些。”
周子舒忙点头称是,赫连翊点点头,挥挥手道:“去吧,孤在坐一会。”
可他脚还没踏出门槛,又听赫连翊在身后低低地道:“子舒,今日之事,你知我知,若是”
周子舒猝然回过头去,见那年轻的储君半个身子坐在帘子投下的阴影里,一张脸看不清喜怒,只有那双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的厉,心中一凛,低声道:“殿下,不该说的话,草民比死人还可靠些,请殿下放心。”
赫连翊这才有些疲惫地摆摆手。
宫里转眼便忙碌起来,赫连沛五十五寿辰,好歹算个整数,魏城案的余威还在波及,空气还紧张着,可皇子皇孙文官武将们又要迫不得已地开始新一轮的绞尽脑汁。
景七给赫连钊的那只奇猫,自然不能是万寿节当天送上去,否则这个“大皇子撺掇耽于玩乐”的名儿便坐实了,贺礼还得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年王八万年龟的那套正统玩意儿,所以赫连钊是提前了几天,进宫请安的时候,将跳舞香猫送上。
只说是自己门人在民间异人那里搜罗的,不敢专美,送来给父皇解闷,全当替自己尽孝。
这种让畜生尽孝的行为,让赫连沛满意得不行,当即给了一堆赏赐,若不是还有点理智,几乎脱口要给赫连钊封个带着猫味儿的亲王。
赫连沛多少有些孩子心性,得了好东西,就愿意四处显摆一圈,还特意出宫去了趟南宁王府,蹭了一顿饭,给景七好一通表演。那猫没给赫连钊之前,在王府养了十多天,众人早都看腻了,看着皇上那兴致勃勃的样,也不能说破,还得陪着假装新鲜,景七心里十分哭笑不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