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好事坏事不断,赫连钊明显压了赫连琪一筹,人逢喜事精神爽什么的就不说了。
太子大婚的消息下来,有嗅觉敏锐的老狐狸,开始注意到这位名声向来不错的太子殿下身后的势力。
赫连琪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低调做人,黑巫的事业被他捂了下来,景七托着周子舒探访过,可竟然连周子舒那里都暂时没有结果,可见二皇子小心谨慎。
小半年以后,陆深进了户部,终于能大展拳脚,加上景七帮着他从中插针引线四处逢源,一时也算风生水起。
王府却多了一位“学生”。自从景七知道乌溪一天只睡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在练功之后,再不好意思拽着人家出去疯玩了,乌溪却习惯了每天下午过来坐一会,一般是景七刚醒了午觉的时候,赫连沛一直没有成功地给巫童府指派先生,景七好为人师的毛病一发作,干脆就趁他在这坐着喝茶的时候,天南海北地给他说。
乌溪绝对是个好学生,绝不因为景七是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就不听他说话。只要你说得对,只要你有学问,能学到东西,别说是景七,就是端茶的小丫头说话,他也会屏息凝神地细心听,绝不乱插话。
景七这一世惫懒,却不是因为不读书,而是因为以前读过了,不耐烦再来一遍,经史子集不能说无所不通,过去宫里跟皇子们一起读书读出来的,还是有一定造诣的,加上见识远比那些个之乎者也的老夫子多得多,讲起来从不枯燥,引经据典顺手拈来,有时候说着说着就跑题,四书五经能串到宫廷野史,拉不回来又串到兵法权谋。
乌溪都津津有味地听着。
可是不知是不是他性情缘故,说起权谋之术,他总是有些许困惑。
这日,景七正讲史,提到前朝几国争霸的事,说起纵横之术,便有感而发道:“所谓‘同盟’者,其实只是一段时期之内,有一样目标的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什么永远的朋友。一开头作小服低示人,找到对方的弱点,直打七寸,贿赂之,拉拢之,使他态度软化,不能太过刻意,否则显得蠢,落了下风,要做得不动声色,要让事情看起来是机缘巧合。”
乌溪点点头:“就像你对赫连钊那样。”
景七坐正了身体,来了精神:“对,可是这样还不够,知道还差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