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的,放眼天下,除了这三十里望月河畔,万丈红尘中,还有哪一出能养活得了他?
南蛮子真是南蛮子,做梦都这样不着边际。
乌溪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一贯寡言少语,便是连表情都习惯了平静无波,只是默默地伸手在景七推开他手臂的地方蹭了蹭,一言不发地仍坐回原先的地方,看着景七和蒋雪玩得不亦乐乎,听着赫连翊偶尔凑趣。
像是变成了一个不动不摇、不说不笑的假人。
他紧张一晌,却到底低估了这景七绕弯子的能耐——南宁王底线不容触碰,可他也有本事不让人触碰到。
直到太阳西沉,周子舒才阴沉着脸,带着梁九霄过来,亲自将蒋雪接走送回蒋家,梁九霄耷拉着脑袋,模样活像叫霜打了的茄子,在周子舒身后委委屈屈地转着眼珠。蒋雪玩累了,不乐意走路,赖在周子舒怀里,趴在他肩膀上,挤眉弄眼地给梁九霄做鬼脸。
赫连翊也跟着离开。
景七送走了一干人等,这才回到院子里,却见乌溪站得笔直,定定地看着他。
景七一开始只觉得胳膊被蒋雪那小胖丫头压得有些酸疼,见了乌溪这样子,便连脑袋一块疼了起来,颇有些秀才遇上兵的惆怅意味。
王爷当习惯了,总觉得世上有些话,是那么个意思,点到就行了,大家心里虽有数,可不应该说出来,话留着,便能进能退看,何苦捅出来,一条路堵死了呢。
他有些挫败,觉得这么多年,给这活驴讲书,完全就是对牛弹琴了。
还没等他说话,乌溪便道:“我哪不够好,你说一声,要我怎么样都行。”
他常年习武,身量颀长,宽肩窄腰,十分好看,五官也长开了,不复年幼时那般青涩稚气,五官似乎更深刻了些,棱角分明,像是刀刻出来的似的,是个极英俊的青年。
景七靠在院门口的柳树下,双手抱在胸前,闻言摇摇头。
乌溪往前迈了一步,有些急切地道:“你说实话,我什么都可以改还是你讨厌我?”
景七又沉默地摇摇头。
乌溪问道:“那为什么你不要我?”
景七微微哂了一下,轻描淡写地道:“自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以降,男耕女织、阴阳调和,乃是天理人伦,我给你讲过那么多,都打水漂了不成?”
他目光微微往下瞟着,眉目疏淡,下颌略显尖削,看上去表情有些冷。
乌溪道:“别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