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子修一边用拧干了的抹布擦拭地板上的墨迹,一边纠正着妹妹的说法,声音温润如玉,道:“不是去王府当差,而是去王府报道,在军中任职,说不定等你下次见到靖仇的时候,他已经是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了呢。”
阮依宁将椅子用屁股挪了挪,双手小臂叠在桌上,尖尖的下巴轻轻枕在手笔上,说道:“那又怎么样,长安哥哥还掌握着武州的全部大军呢。”
阮子修笑道:“哎,你这丫头,还没到嫁人的时候呢,胳膊肘就如此外拐了,那以后还得了?”
阮依宁俏脸微红,而后说道:“哎呀,你别打岔,快给我说说,咱们先生到底为何那么做?”
“如果你真想听的话。”阮子修再次从那木盆里的乌漆嘛黑的水中捞出抹布拧干,一边擦拭,一边开口道:“那你保证下次练字的时候好好练,别再祸害我这可怜的书房了。”
阮子修的话音刚落,阮依宁便开口道:“好,我保证,你快说吧。”
阮子修看了一眼心直口快但是却没有半点诚意的妹妹,无奈一笑,道:“首先,正如先生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往而不来亦非礼也,西南王府对咱们师徒四人以诚相待,江湖中都讲求一个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何况是咱们读书人呢?”
“其次,是郡主殿下,殿下可能在私下里邀请过靖仇师弟,被师父知晓了,师父是晓得靖仇师弟的秉性的,让他去也是人之常情。”
“然后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还记得我的师父你的先生今年共出游过几次吗?”
阮依宁想了想,回答道:“三次......不对,是四次。”
“对。”
阮子修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老人家带着靖仇师弟与阿城在西蜀四州都看了看,虽然肯定是看不完的,但想必确实是在这里看到了一些我想要他老人家看到并且他老人家最想看到的画面,所以他老人家不希望这样的画面在战火中湮灭,之后便有了对靖仇师弟的那番话了。”
阮依宁闻言,大致懂了,但还是疑惑道:“可是,先生他不担心大唐那边的流言蜚语吗?”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
阮依宁开口道:“君子慎独?”
阮子修微微颔首,道:“正是,能够在万千流言中坚守心中的初心,这是现在许多文人嘴中振振有词却又缺少的东西,师父是在以身作则,告诉我辈读书人这个知易行难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