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伺候殿下就寝?”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祁炎真的是那种,所有京都少女心中都幻想过的少年:英俊笔挺,强大锋利,举手投足带着野性难驯的不羁。
“不用不用!”纪初桃摇头如拨浪鼓,而后反应过来:祁炎是臣她是主,焉有长公主怯场之理?
想明白了这点,她底气足了些,爬上榻抱起一床最厚实的被子搁在地上,示意道:“本宫的意思是,祁将军睡地铺,我睡床榻。”
少女的嗓音很好听,再努力严肃,于祁炎这种从小野惯了的武将来说,也不过奶猫挠人似的不痛不痒。
他抬着眉问:“殿下留下罪臣,不是为了侍寝么?”
纪初桃着急辩解:“才不是!本宫是怕你离了视线,会有性命之忧。”
果然如此。
不知出于什么理由,纪初桃似乎在保他。
“本宫要睡了,劳烦你自己铺好床,去外间睡罢。”纪初桃还未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只能等明日醒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祁炎沉默着拾起地上的被褥,随意一卷,去了屏风外。
纪初桃侧身看着他铺好被子,这才放心地放下纱帐,轻手轻脚脱了披风和外袍。
生平第一次和男子共处一室,她到底有些拘束,没敢脱太多。
刚躺下,听见祁炎低沉的嗓音从屏风后传来:“卧榻旁不容他人酣睡,殿下就不怕臣出手,对殿下不利吗?”
闻言,纪初桃撩开纱帐一角,看到祁炎抱臂而坐的剪影投在座屏上。
“你不会。”她笃定道,“若是伤了我或趁夜逃跑,你就真的成了罪臣了。以祁将军的聪慧,不会自断前程。”
祁炎不语,算是默认。
纪初桃天真,但并不傻,他早该知道的。
只是,好像每次他稍稍放下对纪初桃的戒备,便就会有新的变故生出,巧合得不像是巧合譬如此时,纪初桃看似对他毫无戒备,可殿门外埋伏着暗线。
他锐利的目光望向殿门处,门后应该藏了两个人,皆是女子,其中一人呼吸绵长,应是身手不低。
心烦意乱之际,听见少女的声音嗡嗡传来,困倦道:“晚安,祁小将军。”
殿门外。
挽竹听了听寝殿内的动静,听不出什么,便拉了拉拂铃的袖子道:“拂铃,你在这儿守了大半夜了,到底作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