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匆忙用手去遮盖案几上的画卷书册,却不留意碰倒那只药瓶。
瓷瓶坠落,吧嗒一声脆响,纪初桃忙起身去拾瓶子,明知祁炎不一定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还是惊出了一身薄汗。
“祁炎,天黑了,你来作甚?”纪初桃死死攥着那只瓶子,挪至案几前挡住凌乱的桌面,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祁炎看出了她的反常,平静问道:“不是殿下有令,让臣酉时来见么?”
啊,对
可是,是要与他说什么事来着?
被方才这么一闹,纪初桃一时想不起来了,便红着耳尖软声道:“现在没事了,你快回去罢。”
这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并不令人愉悦,祁炎剑眉微皱。
待祁炎和宫婢们都退下了,纪初桃这才长舒一口气,将那些画卷书册随意一卷,塞入了瓷缸之中,准备寻个机会偷偷拿去烧掉。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一夜。
三更天了,花街酒楼的灯笼还亮着。
宋元白打着长长的哈欠,百无聊赖地砸核桃玩,当核桃肉在盘子中堆出一座小山时,一条黑影自后窗闯了进来。
宋元白顺手将手中的核桃朝黑影扔去,带起凌厉的风声,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攥在手里,捏成碎屑。
“祁大祖宗,你可算来了!吃了一晚上的核桃,嘴都起泡了,你瞧!”说罢,他指了指沾满核桃屑的嘴角。
祁炎带着一身水汽,扯下蒙面三角巾,不耐地伸手将宋元白的脑袋拨开,声线也染着雨水的冷:“东西带来了?”
“带了带了,你交代的事,我几时不放心上?”宋元白从怀中掏出一个黑乎乎的硬块,抛给祁炎。
祁炎单手接住,穷奇墨玉在烛光中折射出清冷的光泽。
“看你这身衣着,也没缺胳膊少腿儿,三殿下似乎对你不错。”宋元白反手搭在椅背上,打量祁炎的神色,难得换了正经的语气,“你想清楚了?一旦用了这个东西,可就不能再回头了。”
祁炎收拢五指,冷硬的眉峰上挂着水汽,嗤道:“我若回头,纪妧肯放过祁家?”
“也是。”宋元白颔首,想起朝中的尔虞我诈,不由叹息,斟了一杯酒道,“琅琊王虽有野心,却差点火候,你和他联手,怕是反而会拖累你。”
祁炎摩挲着手中墨玉,道:“当年幼主登基,纪因若有篡位之心,早在八年前就该动手。但却他一直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