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这话,认真想了想,估计遇到了个政治经济学领域的小白领,道:“你说的是莫德尔斯基的霸权周期理论,大国霸权周期等于全球化周期。我并不太认同。”
范乾津涌起一种亢奋,站位不错,同道中人,很久没遇到过了。既然不好轻易打发,多聊几句倒也不错。
那年轻人意外,径问:“你赞同全球化主义?”
范乾津道:“全球化是伪命题。大航海后就是广义的全球化了。霸权经济的单边壁垒当然要抵制。但我认为fdi是很好用的工具。”
fdi就是跨境直接投资——某大国率先全球流通货币和商品,再跨境投资,资本全球化的战略正是现代经济崛起的密码。
范乾津觉得这套工具应该以适合国情的方式应用过来,现在当然也在做,只不够成熟。货币体系和作为该种货币支撑的工业能源还在人家的掌握里,规则也得顺着人家意思去玩。
那年轻人不住点头:“你在金融大学里,一定能找到自己位置。”
这话又有些奇怪,似乎是种“资质认可”似的。范乾津不由得问:“你在何处高就?”
那年轻人却又不答,有些虚张声势:“我搞p2p。”
如今连普通人都知道p2p是黑心债和智商税。这年轻人也像是故意吓一吓范乾津。范乾津心想:你这小白领,喜欢恶作剧?可惜我不吃这套。
他丝毫不为所动,淡然道:“哪种p2p?”
那年轻人只说四个字:“去中心化。”
范乾津了然道:“仿造原教旨搭建那种智能撮合交易的中介吗?如果你能说服投资人兜底坏账,就搞得起来。不过据我所知,国内的都失败了。你在外企工作吗?”
他听得懂这年轻人的p2p并不是现在已经被社会警示新闻用烂的坑爹骗钱玩意,而是回归点对点投资的平台,让投资者和借款者各取所需、自负盈亏。或许并不安全,但至少参与者明确规则——风险投资的本意,不就是要有失败的预期吗?所谓“血本无归”,是决策一开始就方向错误了,因为“血本”完全不应该放到“风险投资”的篮子中。
那年轻人也不答在哪里工作,啧啧笑,伸手轻巧抽走了他身边萤火虫瓶子,“好学生,有眼界,值得奖励。”
他的手在麓边山壁虚拢几下,扭开瓶塞,竟然抓了七八只萤火虫进去。萤光霎时照出了他下半边脸更清晰的英俊轮廓。不过他上半边脸戴着严实的夜视镜,还是看不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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