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对峙中,虽不曾有过直面的激烈交锋,范乾津却是对梁辉从无语到无奈到糟心到厌烦,恨不得下意识格式化的程度。
范乾津甚至没有私底下面对面见过梁辉。照片扫过,开远程会议时见过,新闻里瞥到但再帅也不愿意留下深刻印象。
范乾津也丝毫不知,他关于梁辉这名字强烈的排斥感,使他连回想都吝于给出。梁辉的出身、外貌、年龄、爱好、学历甚至投资偏好,对于范乾津来说,都不重要只知道每次这名字加粗出现一次,融资链就要烧断一次,股东就要闹一场,股票就要崩一片,自己又要加班007大半年
上辈子,范乾津很怀疑梁辉常年留在大洋彼岸的总部,是不是被资本主义糖衣炮弹腐蚀叛变了,为什么每次大陆这里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利润,投到海外研发就像打了水漂、无底窟窿似的永远填不满,也不见有任何技术增长
范乾津听说是梁辉决策失误、把钱烧掉,技术也没弄出来,还让集团背了一大堆恶性债。
上半场国区年报有多辉煌,下半场海外年报就有多让人心凉。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两三年,看似漂亮财报庞大增量其实是在泡沫上走钢丝。
那几年中,范乾津不知花费多少心血,每次才让总集团堪堪从悬崖边折返。年纪轻轻的,他加班加出一身毛病。然而积重难返,在一笔几百亿的大窟窿补不上引发的资金链断裂后,宇派整体凉了,范乾津拼尽全力救不回来了,还过劳搭上了性命。
他闭眼前,依然在等着大洋彼岸的交代。他已不奢求梁辉给出一个解决方案。反正从来都是他这里在解决。
范乾津只想问一句为什么。
他曾在远程会议时,无数次地问,每次都没有得到详尽的披露。梁辉总用内部邮件来敷衍,被问急了,就行使“委员权责无可奉告”。
——为什么?范乾津直到转为分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没彻底弄懂,集团总部那一块先锋资本在海外到底在做什么。就跟个不孝子一样只知道拼命要钱,每年的股东大会也都在骂但就是没法切割止损,董事会也投票要把那块包袱甩出去。
但宇派集团诡异的地方就在于,在股东大会和董事会顶头,还有个更高权限的“合伙人委员会”这种把经济规律按在地上摩擦的、宛如封建帝国老僵尸专.制般的机构设置。而梁辉就是那合伙人委员的长期成员
更奇葩的是,它合法合规,在早期设立的条款约束中,就像是专门算出会有后来的局面,用合伙人委员制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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