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马修回到阔别几日的家,精神上有点疲惫,只想舒舒服服睡一觉。
可才走进去两步,他就看出家里有人来过。
离家带吉赛尔回冰原前,马修在门上夹了两小片干枯的落叶,此时它们都落在地面上。
屋内有被人翻动的痕迹,装种子的陶罐和瓶子位置也做了微调,那个不速之客闯入屋里,似乎想要找什么东西。
马修琢磨,他身上唯一可疑有具有价值的,大概就是那一株低语幼体了。不过那东西现在被他放在了沉船下的冰窟里,由吉赛尔这个重视的监视者保护,方便他轻装返回。
将家里前后检查了一番,马修放下药箱,出门赴约。
北境的夜晚较短,就和这里的欢乐和舒适一样,大多时候都是白日的辛勤,为了一日三餐而不断奔波,到晚上,酒精就变成了最好的安慰剂。
马修到红鼻子酒馆的时刻,里头已经有不少矿工在喝酒了。
不同往日,他们没有大声喧哗、吹牛、讲老掉牙的荤笑话,一个个要么沉闷地喝酒,要么是互相咒骂,酒精都无法缓解他们的低落和焦躁。
老板拉穆尔依旧在吧台前站得笔直,两撇上翘的八字胡,合体笔挺的衬衫,让他在这里有点格格不入。
马修对他打招呼:“拉穆尔老板,我来了。”
“请稍等。”拉穆尔对他点头,转而给另一个客人倒了酒。
这人马修认识,是旅馆老板胡德。胡德失魂落魄地闷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喝完又喊拉穆尔倒上。
“胡德先生,饮酒适量,你该回去休息了。”拉穆尔将酒瓶拿开。
“不,给我倒酒,拉穆尔,我有钱,给我倒酒。”
胡德捏着酒杯,脸上都是红晕:“我只想喝酒,给我倒上。”
“抱歉。”拉穆尔声音里毫无起伏:“我不想有人醉死在外面的雪地里,胡德先生,节哀。”
“就连喝一杯酒都不行吗?”
胡德仰起头,眼神失落:“我死了儿子,喝一点酒也不行吗?我只是想喝一杯,喝一杯而已。”
拉穆尔沉默以对。
马修将自己的酒递给没了魂儿的中年人。
胡德抓起酒杯,也不管里头是什么一口喝光。
他舔了舔颜色发暗的嘴唇:“四十年前,我跟着我父亲搬到冰原镇,那时候这里附近还有很多树,近的地方还有兔子和鹿,打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