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谦了--哦,马车底狭窄简陋,不知可令贵客不适否?”
他笑,试探的看我:“倒也尚可…不过若能换个地方,也许更好些。”
“哦…”我点头,沉思有倾,那少年微笑看着我,静静等待,毫无不耐之色,半晌我才说道:“车底自然非待客之所,当请贵客上车来才是。”
说罢故意顿了顿,等着看那少年急不可耐的上车,我眼尖,早已发现他笑容下的疲惫之色,他受了伤,定然急需休整,我等着他入我彀中,没料到这少年竟然定力非凡,听出了我语中未竟之意,一动不动,眼底的微笑甚至深了几分,山风拂动他衣袂,他安静得象尊雕刻于崖壁的美丽浮雕。
我突然有些索然和烦躁,瞬间失去了继续戏耍的兴趣,冷冷道:“话虽如此,然你我素不相识孤男寡女,怎可陌路同车?何况此间山路仅通一处,阁下定然是从那里便一路跟随到此,如此说来,昨夜丹房恶客,便是你了,我不杀你,已是优遇,若再请你同车,岂不笑话?”
那少年毫不动气,深深看着我,嘴角一抹魅惑的笑意:“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小姐。”
“我却不曾低估我自己。”我笑,马鞭一指车下:“两条路,任凭阁下选择,一是走下山,我知道你武功不俗,懒得费力气捉你,只好请你自便。另一条,你还是回到你刚才呆着的地方去,但你必须把你的身份来意告诉我”
转目看了看四周,我笑吟吟提醒:“说明一下,此地机关甚多,以阁下之武功,若在平日,倒也未必畏惧,然而现在,要想凭两条腿走下山,只怕不比昨夜从山庄中逃出来容易。”
那少年也四面看了看,露出一抹羞涩的笑意,点了点头,似是承认了我的话。
我正等着他出语求恳或辩解,却见他一言不发,弯腰,掀袍,低头,居然什么都没说,便再次钻到了车下。
我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家伙乖乖钻入车下,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不由惊叹,这少年,好坚忍,好耐力,极善审时度势,知事不可为,便不再作任何挣扎,并能在恶劣环境中选择最利于自己的一条路,刚决果断,毫不以自尊受损为念,更不逞丝毫匹夫之勇,竟是对自己也毫无怜惜,好狠的心性。
打了个寒噤,我心底突起杀意,这人绝非普通人物,瞧他行事,当是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之人,此人夜入山庄,是友非敌,今日若为我轻纵,日后怕是个绝大祸患,我怎可为一己玩笑之心,便放虎归山,为山庄带来麻烦?
然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