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横的背影,用目光责问我的无情时,彼时我很想笑,很想告诉她,这世间最无情的人或事,你还远远没有看见。
可是,我爱的女子,我但望你一生,永不要看见。
哪怕你因此误会我一生。
自此轩辕回来宫中,都守着我,并教了我许多如何识别别人恶意,如何保护自己的方法,那些想伤害我以向新教主邀功的形形色色的人们,被他当着我的面一一诛杀,那些尸体被扔在花园里,埋下花下,那年夏天,广元殿的鲜花开得妖艳葳蕤,我双手搁膝,静静端坐在桐阁深绿之中,看风中烂漫流光飞舞,宝焰千枝,微香细细,穿堂入户,而遥远的更远之处,昆仑山顶积雪未消。
我对着那一庭繁花微微笑,看,尸体无论多么丑恶脏臭,化做肥料,孕育出的花,依旧美艳绝伦,毫无不洁。
而我的余生,便要在这极度的美与丑之中,寻找出属于我自己的路,没有退路的走下去了。
数日后,我搬出广元殿,搬到我看中的一个小小的院子,那个院子,父亲没有离开时曾告诉过我,连接着紫冥最隐秘的一个密道。
一个月后,叔叔继教主位,那时父亲已经失踪半年多,第十一代紫冥教主的继位大典上,风姿绝艳的叔叔,似笑非笑的接过了象征紫冥最高威权的紫晶玉剑,剑上硕大的深紫晶石光芒流转,如同他绮丽浓艳,妩媚氤氲的眸子,又或是月圆之夜昆仑绝顶升起的月光,似近实远,飘摇不休。
我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想,他是不是,很开心?
有人轻轻走到我身侧,对我道:“少教主,这位子,本应该是你的。”
我抬眼,看见是大护法甲辰,他正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目中有深而黑的幽光,宛似暗河永久缓慢流淌的重水,粘腻而沉滞--我三岁时,父亲带我亲眼看过暗河,我从此永久记得那散着古怪色泽和气味的怪异的河,它不住翻腾,冒着黑色泡沫,那泡沫如此硕大,如同自水中挣扎而出的死者的头颅,再啪一声破裂,每裂一次,便如幻灭了一个生命。
父亲当时指着暗河,对我说,“悠儿,这是紫冥教最为黑暗神秘的地方,拥有巨大的吸力,轻易不要靠近。”
父亲,你错了,最黑暗神秘的地方,不是暗河,是人心。
你不知道,当你离开,母亲坐禅,叔叔即将做教主,我的广元殿里,二岁犹自不会说话的弟弟,不哭不闹,却也不会笑。
芙蕖殿,父母居住的正殿,自主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