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也知道寒雨泽身处琅嬛周天,实际上依旧没有离开众洞天真人的手掌心,但入泽之后,所见处处都和平常不同,阮慈多少也有些来到异世的错觉,直到这老者出面,方才如梦初醒,也知道自己是第一次见识到了货真价实的金丹相争——筑基弟子,死便死了,不论是多看好前景,洞天真人也不会把太多厚望寄予其身,但如同徐少微、种十六和福满子这样的金丹巅峰修士,根底深厚,想要杀死却没有这么容易,便是必死之局,也有可能被洞天真人付出一定代价化解。譬如福满子之师,除却插手低辈弟子要付出的因果代价之外,还承担了阮容此来应得的一份气运,阮容虽去,但这一行却可说是十分成功。
阮慈却并不多么开心,在水中站了一会儿,念及瞿昙越、崇公子都在此地,方才收拾心情,勉力露出笑脸,对二人行礼称谢,瞿昙越道,“该谢的是你自己的气运,我们在远处遥遥缀着上清法舟,可从冻绝风暴爆发开始,便失了方向,无奈之下,只能随意择选一处漫游,却不料和你走了一个方向,距离还十分接近,可以及时赶到,这便是你的气运了。”
气运一词,似乎虚无缥缈,但又切切实实是可以博弈的一个要素,阮慈想到福满子的神通,也是百感交集,将众人遇到冻绝风暴之后的故事,隐去一二隐私,都说给瞿昙越知道,瞿昙越对种十六所说秘辛,完全没有任何评价,倒是崇公子听得十分入神。
阮慈对过往恩怨兴趣也并不大,至少不是此时当务之急,又问瞿昙越可知道那冻绝风暴是何人在幕后主使,瞿昙越沉思着道,“冻绝之力,乃是水行法则在毁灭大道中的表现,修炼水行大道的宗门都有一定神通,可以略加操纵,要说以一己之力,掀起这般风暴,那却是不能,这里头的文章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在远方曾感应到沧浪宗的法力波动,若是有人利用冻绝风暴来对付你们,或许便是沧浪宗的人,此宗一向在东海活动,也不知什么时候把手伸到了寒雨泽。”
又道,“若是沧浪神子也来了,你们上清徐仙子要在此地将他拿下也有些艰难,此地乃是水行之地,是沧浪宗天生主场,徐仙子又要压抑法力,免得毁坏寒雨花田,沧浪宗要擒住她不太可能,可她要摆脱沧浪宗也没有那么简单。”
若不是担忧毁坏寒雨花田,只怕种十六早就把阮容以外的几人都杀了,福满子也早就辣手擒下阮慈,此花对于阮慈实际上有保护作用,但她听到这四个字还是油然生出一丝烦躁,摇头道,“不说这些了,如今只能设法先寻回图伯、月娘,否则连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