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尽眠醒来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下午了。
高烧和疯狂奔跑之后的身体让她十分疲倦,身上也微微的酸疼。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一时分辨不出自己到底在哪里,眨了几下眼睛,才发现已经在医院了。
对,昨天晚上她逃出来了,然后被人追。
她拼命跑,拼命跑,后来碰到了孟叔叔,然后……她记不清了。
她那时候烧得神志不清,记忆也是模糊的,只记得要一直跑,不能停,不能被捉到。
虞尽眠躺了一会儿,顾浔过来看她了。
他同样一身病服出现在病房门口,撑着扶手杖,半靠在门檐上,随性又自然。
“虞尽眠,没想到我们不仅做了病友,还做了邻居。”
裴时舟在他身后催促,“哎呦,别在这儿耍帅了,堵在门口干啥呢?”
顾浔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欺负我这个瘸子是吧?”
裴时舟头疼,“哪能啊,我是送吃的过来给眠眠的,你堵在这里,她还要不要吃了?”
顾浔扫过他手里的餐盒,只能颇为吃力地走进来,虞尽眠看着他那条有些怪异的腿,一时间有些心酸。
她从床上坐起,问他,“你不在床上休息,怎么过来了?”
她出口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像是喉咙被撕裂了。
“我就在你隔壁,挺方便的。”顾浔坐在陪护椅上,想给她倒杯水润润喉,却发现自个儿是个伤残人士,行动非常不方便。
他看向裴时舟,“姓裴的,赶紧给她倒杯水。”
说完,他又对虞尽眠说:“等会儿我让我妈给你炖冰糖雪梨润润嗓子。”
让顾浔的妈给她炖,这哪能啊!
虞尽眠想也没想的拒绝,“不用了,没事儿,我喝水就行。”
“就是啊,凭什么让你妈炖冰糖雪梨?要炖也轮不到你妈,我老大会负责。”裴时舟一边倒水,一边用一副看狼的眼光看顾浔。
顾浔不再说话。
虞尽眠喝完两杯热水,喉咙舒服多了。
顾浔瞄向她手背上和脸颊上的细微擦伤,“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面对他,虞尽眠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的腿怎么样了?”
“就这样。”顾浔故作大咧咧地轻笑了起来,“至少有个百分之三十的希望,下个星期动手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