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走到离众人最远的边沿独自挖坑。
挖一下,站直了腰看看天看看地扯扯衣裳翻翻领子什么的,总是有很多比种树还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干。
一直到半上午暂时休息的时候,祖光全也没能挖好一个坑。
“过两天去申请树苗的时候,一定要向上级反应祖光全同志的这种消极怠工,为集体拖后腿的恶劣行为。”彭五湖坐在铁锹棒子上擦着汗喝着水,如此对旁边的老大哥李海洋说。
李海洋依旧闷声不吭,坐在那里神色麻木地看着远方天际愣愣出神。
楼岚扭头看了他一眼,默默听着身边钟援朝小声总结如何下锹更省力气,突然觉得像钟援朝这样话唠也挺好的。
李海洋来这里已经八年多了,期间经历过的,亲眼所见的,不知多少事。
这年头,知青们最期待的就是招工、招生以及招兵。
能走的都走了,也有许多永远地留在了这片戈壁滩上,不知埋骨在哪处,眼看着自己的未来一片昏暗,半点光明也无,没有及时发泄出来的情绪在身体里不断堆积酝酿。
最后变成李海洋这样憋出心理疾病的,在这年代,在这片大地上,一点也不少见。
中午没回去,就地用清水和卡嗓子的烘烤饼子解决午饭,稍作休息后一行人继续种树。
一直到下午五点左右,天上的日头没那么烈了,就分作两批,一部分人继续种树,另外分派两个人去附近一处地下水源拉水浇灌树苗。
边疆的太阳,即便是冬日也能烘得人头晕脑胀。种树也不能在白天日头最强的时候浇水,否则还没来得及吸收,就被太阳烘成了热水,会对植物根系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要是水源充足,这些树苗苗两三年就能长大。”彭五湖灰头土脸,却依旧忍不住遗憾地想象着眼前这些干巴巴的树苗噌噌噌飞快长大的美好画面。
钟援朝也被他说得生出遗憾来,皱着眉问出傻问题:“这附近都没有地下水吗?”
祖光全没事人一样凑过来哈哈笑:“要是有水,还能越来越沙漠化?地质队的同志都没找到,不过说不定钟援朝同志就能好运气地碰上昵。”
看起来像是开玩笑,可字里行间却带着莫名其妙的阴阳怪气。
钟援朝脸唰一下就红透了,支支吾吾又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反击。楼岚正烦着呢,虽然有练出来的微薄内力滋养身体,勉强应付这干燥灼热的环境,缺水、疲惫带来的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