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
又说自己没事,其实去城里并非看病,而是去逛街玩儿。
钟裕文没觉得舅舅一个人去玩,不带自己,而是放心了。
只要舅舅不是生病就行,生病可难受了。
他还是不希望舅舅难受的。
况且他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别处。
比如说楼岚刚才说的“一家人”,钟裕文看看舅舅,再看看舅妈,生出一种这是自己爸爸妈妈的错觉,心里暖呼呼的,想笑。
于是脸上就露出个憨气十足的笑来。
冷不丁被“一家人”戳到心尖儿的何止是钟裕文啊。
想要孩子,想当妈,想要个“完整的家”的张海美更是被戳得鼻子一酸,差点当场就落下泪来。
看着碗里的那块儿鸡蛋,甭管男人到底是又有了啥歹毒算计,此时此刻的张海美是真心希望这一刻能永远留住的。
感性归感性,等到过了这一阵,该担心的还是要担心。
楼岚睡前去检查了一下外甥今天学习的成果,又教了他一首简单的四句古诗,回房间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泡脚。
张海美在旁边拿着梳子通头发,常年压抑的生活让她经常头痛,睡觉前用梳子梳一梳头皮,能好很多。
等楼岚擦了脚,张海美放下梳子去倒洗脚水,回来时看了眼已经钻进自己被窝里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试探着问:“以后,真要让强子去读书?”
她倒不是反对,就是想明确知道一下楼岚现在对外甥的态度。
虽然她自己挺喜欢今天这样的家庭气氛,可在张海美心目中,这个家要怎样,还是全看男人怎么想的。
家里也没个纸笔,今天又忙着找资料圈地,取钱看房买房,忙得头晕眼花的,明天还要再去城里把门市出租的事给敲定,根本没空想要买什么东西回家。
没笔没纸,想打个草稿都没办法,只能用心算。
一边暖着被窝一边在心里算账,忽听张海美问起这个,楼岚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当然要去上,不好好读书,以后长大了怎么挣更多的钱给咱们花?”
张海美豁然开朗,可算是明白过来男人是怎样个想法了。
没唾弃男人心黑,反而大大地松了口气。
——黑心果然还是黑心,没变。
转念一想,有这个打算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一开始肯让孩子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