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愣神了片刻,拧着手帕,不甘心的退了下去。
自她走后,周志安急步来到书房,招来了随从来福,“速去准备十万银票送到秋名山,要他们放人!”
他堂堂知府大人,竟然向土匪妥协了?
来福有些不解,“大人,那土匪连大小姐都敢劫走,实在是太过猖狂,不若派人去剿了?”
“不可。”将信件压在桌上,周大人冷冷的盯着案桌上的圣旨。
秋名山那群人虽落为草寇,这些年来却不曾伤过无辜百姓,更不曾拦路抢劫过,与其说他们是土匪,倒不如说是隐居的平民百姓,据他所知,秋名山那群人来头不小。
更重要的是,秋名山土匪跟慕容家关系匪浅,金陵城内有大半的商铺都是慕容家产业,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剿灭了秋名山,怕是会引来一系列的麻烦。
新帝登基不久,如今最是严查严打之时,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盯上。
如今,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
周志安眯着眼睛沉思了半饷,低声道:“先将人赎回来。”至于别的,就看秋名山的态度了,实在不行……周志安眼中闪过一道杀意,在黑暗中分外的阴冷。
这一晚,有人睡的很是安稳,有人辗转反侧,有人整夜哭泣。
长安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生了很久的闷气,半夜靠在床上看着天边的一轮圆月,哀声叹息几次之后,摸了摸干瘪瘪的肚子,“好饿啊——”折腾了一晚上,晚上吃的那些早就消耗掉了。
她悄默默的起身,溜到小厨房,摸索了个遍,只找到了两块馒头和一碗红烧肉。
长安不会做饭,只能拿着馒头蘸着红烧肉的汤汁吃下去了。
酒足饭饱,长安提着一壶酒,一个人拎着酒坛子,晃悠悠的去了后山。
漆黑的月夜,杂草丛生的地方,三个坟墓一前两后立着,当先的是一个无名碑,这是她给先帝立的,很新,尚且看到泥土松动的痕迹,后面,左边是她爹的,右边那个,则是她自己的。
她娘走的早,阿爹将她拉扯大,几年前阿爹因病去世,她就一个人过到现在。
无牵无挂,自由自在。
其实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每每下山,见到那些痴男怨女,看过很多分分合合,思来想去,都觉得没有多大的意思。
长安的内心还是有些扭曲的,在她看来,与其真真实实地去跟一个人相爱,还不如悄悄的去暗恋一个人。